刘莎莎跳楼这事发生后,学校立刻对外封锁了消息,有报社记者打来电话向我证实,我一口回绝了。对这种小报的鄙视酝酿已久,终于爆发。死的又不是你身边的人,所以你炒作起来没有带丝毫的情感色彩在里面,充满了看热闹的味道。
刘莎莎这件事情后学校开始严加管理。对外隐瞒,对内镇压。学校迅速开展了一系列整风运动,甚至限制学生在晚上7点以后出门!当然,这是打着非典的幌子。打着非典的幌子不许女学生晚上出去!真是一件奇闻,难道就女生出去容易得非典啊?并且开始三天两头来查房点名,大有杀鸡儆猴的架势。
在这样严峻的形式下,苏萧迫不得已搬回了久别的寝室。
搬回的那天,大包小包地堆了一寝室。打开,无非全是衣服化妆品和零食之类的东西。我忽然就深深为刘莎莎惋惜起来。这就是卖给一个男人和卖给N个男人的区别。死了的死后还要背着骂名,尸体还要承受那么多鄙夷的眼神;而活着的依旧风光活着,还有那么多同龄女生羡慕着或者以嫉妒的名义变相羡慕着。
做情人的女人比妓女更贪心。妓女要的不过是钱,情人不仅要钱,还有感情,还要宠爱。有钱有爱,大概也成全了许多女人关于生活的奢望和梦想了。
有钱撑腰就是不同。苏萧以往不过是仗着那张脸蛋,又没有罗艺林再欺负她,便有一分傲气;傍了个款再回来立马陡增9分,变成了一个十分傲气的小女人。
搬回来才两天,我们就发现这小妮子更不比往日了。找了个还有点钱的男朋友撑腰,越发嚣张起来,那说话的分贝都统统升级。她在寝室里谈她去哪吃饭了,去哪买衣了,买了什么什么牌子的衣服,整个走廊上的人都听得见。
我和她本身就没有相处的缘分,只是莫名其妙地走近过,现在看她这样更是讨厌,索性回到最初不搭理她的状态。郑瞬言素与她疏远,也懒得理她。只有陈水,每每在苏萧显摆吹嘘的时候给予极大的关注和支持,洗耳恭听不说,还目不转睛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吧咂吧咂地要流口水的样子。我理解了鲁迅先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
四足鼎立的局势暂且保持。
苏萧说话现在是断然不许我们插嘴了。以前她的话不多,现在可以用“滔滔不决”来形容,让我一看她张嘴就想仓皇逃跑。作为一个俨然的服饰专家和美容专家,她往往能把话题从普金身上扯到自己的水晶指甲,联想和贯通的能力在钱的作用下陡增。
更气人的是,她现在连我也时常顶撞了。众人都是见到我和她由疏到密又由密到疏的历程。比如她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脸上什么东西都不要涂,我提反对意见,告诉大家不要被她误导,然后以很科学的态度说,晚上11点是皮肤最活跃的时候, 吸收营养的黄金阶段,所以……话还没说完,她两眼一瞪,双手抱在胸前,你知道什么呀你!我的兰蔻和CD都只在白天用,你们看我皮肤不好了吗?
众人恨恨,也无言。谁让这小妮子天生丽质,更加上现在有钱撑腰呢?
我也无言,倒不是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而是被她盛气凌人的气势给僵住了。
有钱真是好啊。连个柔弱的小妞也可以被它撑成母夜叉般的气势,还自以为自己母仪天下。
我对苏萧的恶感迅速反弹。只有陈水依旧是一副巴结阿谀的样,越发像个小丫头。
我和苏萧的确没有根本的矛盾,但是也的确没有相处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