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

“博士，检查一下。”蔡斯说，“外面是不是挺漂亮。”

“当然漂亮。”尼娜一边回答一边注视海湾美丽的风光。

科里斯蒂安·弗罗斯特的家和公司的大本营都坐落在拉夫海湾边上，离贝尔根以南的挪威海边有3英里。这里的地名就是因海湾得来的。海水将他的大本营分成两半。南边是办公大楼，一座座楼房设计得不仅很现代，而且还能与周围的环境相映成趣。横跨海湾的一座拱桥将两岸连接起来。俯瞰这座桥梁——俯瞰整个大本营——尼娜发现还有一座挺拔的建筑，大楼的颜色和曲线刚好掩映在山壁里。

“是弗罗斯特的家。”蔡斯告诉尼娜。

“那是一座房子吗？”尼娜大为吃惊，“我的上帝，太大了！我还以为那也是办公楼呢！”

“是不是比你的公寓楼还大？”

“还大一点。”他们的飞机——上面涂有公司徽号的商务喷气机——向一边倾斜，从海峡上空飞过。尼娜看到在大楼东边还有一群极为现代的建筑，这些建筑都设计在山顶上，海水的北面是他们的目的地——一座私人机场。“所有这些都是弗罗斯特的吗？”

“正是。他在这里掌控整个生意，几乎从未离开。大概他不喜欢旅行。”

尼娜又朝舷窗外望了一眼，然后靠回去。飞机开始下降。“不用说，在这里生活很舒服。不过，与外面有点隔绝。”

“如果你是亿万富翁，整个世界都来找你，就像我们现在做的。”

飞机着陆后开始朝一个不大的建筑滑行。尼娜将衣服紧紧裹在身上，然后从飞机上下来。“是不是有点冷？”蔡斯问。

“你开玩笑吗？纽约的冬天我都习惯了，这算不了什么！”其实已经到了结冰的温度，从海面上还吹来冷飕飕的大风，但此刻尼娜张开她的嘴巴，因为这些都是她要承受的。

“我们马上要去的地方暖和多了。”尼娜看了一眼蔡斯，希望他能解释，但他就是咧嘴一笑。“这是我们的汽车。”

一辆白色的大切诺基吉普慢慢驶到飞机跟前。一个男人下车后与他们打招呼，此人平头黄发，又粗又壮的脖子，浑身的肌肉几乎要把身上的西服撑开。“怀尔德博士。”他说话有德国口音，“我是弗罗斯特先生大本营的安全总管，我叫约瑟夫·辛科。”他伸出手来，尼娜握了握他伸出的手。虽然他握得很轻，但她知道，他能握碎她手上的每一根骨头。“很高兴见到你。”

“谢谢。”尼娜说。她发现蔡斯和辛科相互打量对方，如同两个要开战的拳击手。他们的身材不相上下；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当过兵。

“约瑟夫。”蔡斯说。

“蔡斯先生。”辛科回了一句，然后将后车门打开，“怀尔德博士，请，我送你去见弗罗斯特先生。”

尼娜上车。蔡斯跟在身后，关门的时候还不忘说了一句恭喜的话，稍稍有点讽刺的意思。辛科白了蔡斯一眼，然后走到吉普车的另一边。

“他为什么瞪你？”尼娜问。

“他是公司的人。”蔡斯趁辛科听不见马上解释一句，“他不喜欢自由职业者，生怕我算计他的老板。”

“你能吗？”尼娜憋不住问了一句。

“我是专业人士。”蔡斯回答说，说话时一脸严肃，“我做工作有头有尾。”

辛科上来后开走吉普车。尼娜看见在跑道西边尽头有好几个飞机库。有一架更大的飞机停在外面，那上面也有弗罗斯特公司的标志——一个圆圈，里面有个三叉戟——这个标志还没有画完，几辆升降车上有好几个小人正在那里涂抹。“哇。这架飞机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