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到吧台,正好有客人喊买单,我连忙算了帐叫服务员把单送了过去。
一阵忙之后,我这才又看见了刚才随手放在一边的露露丢下的电话本,本想放进包里明天带给她,可突然的好奇让我忍不住还是翻了起来。
起初的几页也没什么,好几个名字甚至我都熟悉。正当我为自己的偷窥行为多少有点感到自责的时候,我却对眼前的一页愣住了。这页的正面贴着一张现在时下很是流行的大头贴,照片里露露和孙军很亲密地脸贴着脸,尤其是露露,还是一脸的幸福状,而偏偏露露身上穿的是我买给她做新年礼物的那件艾格毛衣。翻过这页,背后的号码不用说,显然是孙军的联系方式了。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顺手就拿了张纸把孙军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记了下来,然后放进了我的钱包。
做完这一切,我多少还是很不舒服,吩咐小许给我拿了罐啤酒,一个人在吧台后面喝了起来。恍恍惚惚混到了11点,因为多少喝了点酒,我就抱着早已经睡着的笨笨打了辆车回了家。
躺在床上,那张照片如同噩梦一般老在我脑海浮现。照片里露露竟然穿着我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对我的刺激可想而知,而且也能推断出这是不久以前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对露露越来越琢磨不定。这个女孩游离在我和另一个男人之间,操纵着感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怎样的一种目的?她究竟爱不爱我,我究竟爱的是不是这个谜一样的女孩?这种挥之不去强烈的念头如同紧箍咒一般开始让我觉得彷徨和苦恼。
思前想后了一夜,我还是没能找出答案。接下来的两周,我开始刻意回避和露露的接触,加上她最近正好要上职称考试的培训班,彼此也有了些牵强的不见面的理由。我让自己在上班以外所有的时间都待在酒吧里消磨。露露也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几次故意没接她的电话后,她发来了一条短信:“也许你这些天很忙很累,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多注意休息。”
酒吧这几天的生意还不错,每天的上客率都有五成以上,周波找了些朋友帮忙,很快联系了市歌舞团的一些演员,谈好了不定期来做些表演。其中一个吹萨克斯的小伙子尤其受欢迎,第一天表演就博得了满堂喝彩,我跟周波商量后也和他单独签了合同,说好每周表演两个晚上,相信不用多久就应该能成了我们酒吧的一个招牌。阿春那边也常有摇滚圈的朋友来捧场,有时候兴起唱一晚上一分报酬都不要,自然我也很痛快地给他们免费敞开供应酒水。
慢慢的,附近高校的学生和新村里的情侣来得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对我们这的环境和特色演出十分有兴趣。在店里的时候,我也喜欢放一些这些差不多和我同龄的人少年时熟悉的老歌,看着客人们听见这些旋律时候的惊喜感和认同感,我自然也很是高兴。周波基本每天晚上来PUB里看看,有时候一个人来,有时候也带些生意上的朋友来喝喝啤酒看看演出。看着PUB的一切逐渐走上正轨,我也暂时忘却了一些感情方面的苦恼。
周四的晚上本来是世军来店里值班的,临下班的时候,他突然打了电话给我,说家里有急事。反正我每天因为离得近都会去店里一趟,也就一口答应下来晚上我替他顶这个班。
吃过晚饭赶到店里的时候,还没有客人,看着小许和几个服务员已经把店里收拾得挺干净,也就很悠闲地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小区里的一些人遛狗。合肥的初夏,天色暗得不是很早,夕阳下看着狗狗们在门前的草坪上撒欢,倒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正看得愣神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露露的。
“喂,干吗呢?”
“在酒吧这,晚上替世军顶班,他家有事情。”
“噢,这样啊。这几天累吧?连电话也不打给我,还不接我电话。”
“店里面刚开业,我得处处盯着,好多事情还没完全理出头绪,忙都忙不过来,你不也上课嘛,我回家都深更半夜了,怕吵你,就没给你打电话了。你打我几次我都在忙,根本没听见。”
“你就会找借口,我今天晚上没课,我到酒吧来找你吧。”
“行啊,我已经在酒吧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算了,我自己打车过来。见面再说吧。”
“好,待会见。”
露露来的时候,我正放着一首国荣的老歌《怪你过分美丽》,几个年轻的服务员似乎都没听过这首年代有些久远的老歌,都问我是谁唱的,闲着无聊,我就逗她们说是我以前唱的,捱不过她们几个起哄,我看也没什么客人,就跑到台上哼唱了起来。
正唱到一半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突然间,我发现我很久没有这样注视过露露了。她今天穿了条长裙,配了件休闲外套,头发简单地扎了下,脸上似乎还画了淡淡的妆,脚上女人味道十足的小皮靴更是让我感到了和一年以前那个我刚认识的喜欢球鞋、短裙的青春女生有天壤之别。
谁亦能呵一呵
一张嘴一副面容差不多
但别要选出色一个
耗尽气力去拔河
怀内能躲一躲
力度与温度差不多
惟独你双手握得碎我
但我享受这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