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说了大串大串的话,像是喝醉酒的人拼命说我没醉我没醉。
林沫出了一口长气。而这口气代表的含义,溢于言表。警觉到自己这样等于是落井下石和雪中送冰,林沫已经只看见徐友的背影了。这个男生其实有敏感的心,小心翼翼,期盼繁花盛开而时光开启爱,等到的,是他自己给自己找好台阶。
他已经拾阶而下。
林沫还能怎么样呢!
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清凉好感。淹没在空调列车车厢里。因他慷慨,她得享安逸舒服前往天津卫。沿路无限乡村风光,莲花茂盛,夏日空廓。心头遗憾萦绕。
[率先放弃了]
林沫还是没能够留在那家内刊。但是她离开时候,说,徐友,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那次辛苦你了我还没感谢你呢!徐友的回答是,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那个职位空缺,结果,已经刚好来了人。还是我请你吧!
不,我请你!
还是我请……
林沫就发作了,别磨磨蹭蹭啊,我请就我请。
徐友愣过之后,略微尴尬了。林沫说,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地方,就是自助餐,定额吃到撑,放心,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大一那年和男朋友分手,并不太意外。各自不同城市不同大学,像是进了不同餐厅的饥饿顾客。眼前缤纷选择,过往的辛苦维系,太过遥远。
看见过去的男朋友和陌生女生在一起,而又并不避讳自己,林沫默然明了。
这是最好的交代。一切你都看见,何必我多做罗嗦解释?
男朋友,不,是前男友仍然请她吃东西,客气招待,安排她住所。在青年旅馆的半夜,不是没有想起给自己打了六日遮阳伞的男生。想起又怎么样呢?暑假回了家,林沫度过了枯寂乏味的疗伤期,新学期,看见徐友的时候,她让自己微笑起来,捏捏衣角,靠近,询问,你来得满早啊!
徐友回答,我一直就没有回家呢!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