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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的七点四十分,我仍然不能自控地进了那个聊天室。沧海八点半才会过来,今晚我们要去见一个朋友。我开始征聊,征聊一,征聊二,我总是这样征聊,一直征到有人理我为止。
“蝴蝶。你为什么飞不过沧海?”一个叫做心淡的人问我。我心里一凛,安臣第五次在这个聊天室里与我打招呼,问的就是相同的这一句话。
“安臣?”我用颤抖的手指打了两个字过去。
“安臣是谁?你的男友?”他的这一个问题让我无端的失望,虽然早已经知道有可能是这样的回应,可我仍然失望,有那么一些冰冰冷冷的东西从心底深处蔓延开去,直至我整个人都变冷。
我记得我当时回答安臣时说:“一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蝴蝶是不可能飞不过沧海的。”
是的。五岁的时候第一次晕倒,医生就宣布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他甚至说我会活不过十六岁。天知道为什么还有这样的医生去断言别人的生命的长短。可是现在我十七岁了,我还算活得比较好。
父母与沧海都相信,我能一直活下去。我只是在等待一个心脏移植的机会。
可我告诉安臣:“我不想要别人的心脏活在我的身体里。”安臣当时说:“那我的心脏你要不要?”
我想了想说:“要。可你给了我,你就活不了啦。”
安臣说:“你真是善良美好的女孩。”
我冷笑,没有人说过我善良美好,甚至连沧海都会觉得我有时候的尖锐会伤害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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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对沧海称为小安的那个朋友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和安臣很像,亦与沧海的声音很像,我几乎很难分辨。
他说:“嗨,小蝶你好。”然后对沧海说:“靠!你的女朋友真漂亮。”我站在那里,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安臣。不但是声音,连感觉都那么的像安臣。
我只听过一次安臣的声音。那天他无意中开了麦,听到他在那边和朋友说话。虽然只有一句,但我却记住了。难道小安就是安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