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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儿宰爹的事不稀罕

曹操:阿瞒出道 作者:子金山


六十六 儿宰爹的事不稀罕

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先人们传下来的至理名言让我们这些后辈一生受用不尽,固然,传统文化有精华亦有糟粕,但有这么一句话却可以作为我们每一个人的行为准则,那就是先贤孟子教给我们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长安的董卓就没这么古板,玩弄少女做得理直气壮,照顾亲戚也光明正大,顺手杀人更是家常便饭。有一次就连干儿子吕布也差一点儿没被他顺手一戟给宰了,当然,那也是赶在气头上,过后还是真诚地向吕布表示了歉意的。

人显赫了不能过于张扬,这点上董卓做得有点儿过分了,半拉国家局势表面安稳以后,他把向来惮忌的皇甫嵩调离了军职,改任御史中丞,就这样还觉得不放心,还要在面子上、心理上都占上风才罢休。

有一天路遇皇甫嵩,作为御史中丞的皇甫嵩当然要向身居太师极位的董卓磕头见礼,董卓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这位前上级:

“你现在是不是真服我呢?以前你对我可没今天这样恭敬啊。”

“谁想到明公能坐上今天这样的高位呢?”皇甫嵩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太师没说让站起来,还得就这么跪着。

“我乃鸿鹄,早有远大志向,哪里是你这个小燕雀能知道的?”董卓是尽羞辱之能事。

“那时候咱们不都是小燕雀吗?”皇甫嵩倒也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要是说句早就服我了,我就让你站起来。”董卓占了上风还不算完,觉得还没爽透,竟伸手摸着皇甫嵩的头说:“你真不怕我董某吗?”

皇甫嵩实在忍不住了,也只好豁出去了:“明公如果能以德治国,那便是举国大庆,我怕从何来?若以淫威逞强,那全天下的人都会恐惧,害怕的又哪里会是我一个皇甫嵩?”

噎得董卓无话可答,只好走人,从那以后倒也没再找过皇甫嵩的麻烦。皇甫嵩是个战场上的帅才,官场上却是个标准的低能儿,是绝不会主动去找董卓的麻烦的,从此两人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吕布可就没这么大的度量了,被董卓气头上顺手一戟差点伤命以后,一直耿耿于怀,怎么报复这个老家伙呢?他采取的是一个绝妙的方式:让这个老家伙做绿头乌龟!管他干爸不干爸,先给他带上一顶绿帽子再说。

现在的吕布兼着董卓的内卫队长,出入董卓的内宅是属于正常的工作范围,且又正值壮年,人长得对少女旷妇来说,是极具杀伤力的,天下人几乎都知道这样一句话: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赤兔就是吕布的坐骑,是一匹据说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吕布在战场上的勇猛、长得帅呆,那是举国人都公认的,这样一个绝对的“超男”现在有心采花,可以想见,保证是有心采花花准发,无意插柳柳成淫。

再说了,董卓年近天命,行伍出身使他练就了一副硬身板,是个眼不花心花的主,挑明了做皇帝他暂时还没那兴致,但在收罗美女方面却愿意与皇帝比个质量高下、数量多寡。

自古以来,吃肉都有贪多嚼不烂之说,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妙龄妙女,大部分闲置不用浪费人力是当然的事情,照顾一下干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妥。应该理解,旷女遇到吕布这样的酷男,发生点情况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大司徒王允注意到了董卓帽子颜色的变化,董卓理所当然地还蒙在鼓里,这类事情一般都是戴绿帽子的人最后一个知道。但王允并不单单是看到了董、吕之间这层微妙的关系。关键是他洞察出并州与凉州武人之间难以避免的矛盾,退入关内的并州军处境逐渐不妙,处于随时都可能被凉州军吞并的态势中,而失去了武装,吕布也就失去了立身之本,也就永远成了董卓的家奴,勇冠天下的吕布会甘心吗?为谋求自身及其集团的发展空间,吕布应该也会反戈向董的。

再说,王允还与吕布有同乡之谊(王允系太原郡祁人,吕布系五原郡九原人,二人同为并州人士),无形当中拉近了王、吕之间的距离;董卓进驻长安前,把凉州军的主力布防于长安以东的陕县(今河南省陕县)一线,用来阻挡关东士大夫武装可能的西进。这就为吕布敢于同董卓兵戎相见提供了可能。

一番背后的小动作,王允的策反成功了,吕布听大司徒由浅到深地讲解的道理之后,觉悟了,为了自己并州军的长远利益,他决定支持王允的西安事变,投奔革命阵营。

当然,担心与董卓侍妾的风流事败露也是一定的因素。

根据史书的这两点记载,经罗贯中大师一番妙笔生花,才衍生出王允的“连环计”和美女貂蝉来。要不然中国古代的四大美人还真成了麻将桌上的三缺一,就算凑上一个替补,那句脍炙人口的成语估计也不会有了: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少了貂蝉拜月,也是免不了遗憾的。

初平三年夏四月辛巳(公元192年5月22日),董卓在重兵护卫之下,前往未央殿赴朝会。当行至掖门的时候,宫门卫士突然手持长戟向他刺来,猝不及防的董卓慌忙大呼:“奉先吾儿何在?”

“奉诏讨贼!”

未成想吕布却从怀中摸出一纸诏书,向他宣布了死刑,董卓体会到了义子的大义之所在,乃大义灭亲也!一矛殒命,董卓恶贯就此满盈。

董卓死了的消息传开,长安百姓顿时喜笑颜开,载歌载舞走上街头,喝酒吃肉,把这一天当作了节日,他们想当然的认为:董卓的死标志着苦难生活的结束,

殊不知这只是理想与梦想,快乐的心情像阴天里露出的太阳一样,只闪出了一时片刻,就马上被淹没在西方滚滚而来的乌云中。

谁又能想到这片更加血腥的乌云,竟是那位在诛杀董卓中有着首建之功,又在董卓死后成为朝堂领袖,被当时人视为“王佐才”(郭泰对王允的评语)的王允一手招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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