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儿性情随和,在班上的人缘相当不错,不过,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却不多,女生里面叶菲和姜兰算是关系好的朋友,男生里面也就和徐光宗比较谈得来。
大一课程刚开始的时候,同学们都特有激情,一窝蜂地全往前排座位拥去,过了一段时间,新鲜劲儿过了,又一股脑地往后排座位挤,逢大班课,逃课更是家常便饭了。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过学习态度的大概只有两个人,秦可儿是其中之一,不管是选修还是必修课,都一直坐在靠前的座位,认真听课做笔记。
宋恬曾疑惑地问过秦可儿:“上课的内容很好听吗?”
秦可儿点头,“唔,还好。”
“还好?”宋恬瞪大眼,“为啥我就不觉得呢?”
“我是想吧,”可儿慢吞吞地说,“反正已经坐教室里了,时间花了,钱也花了,什么都没听到就亏了,咱总不能吃亏对不?”
宋恬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生意人,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另一个不曾改变过的人就是徐光宗。虽然是男生,他却比女生还细心,笔记做得工整全面。可儿的认真程度跟他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时不时要向他借笔记抄,一来二去,大家就熟悉起来了,课间休息时,经常会交谈几句,但两人的友谊真正开始于可儿送鲜奶业务中的一次意外。
一切如秦可儿所预料的那样,到了十一月初,鲜奶订单增加到一百二十多单。每天早上七点半之前,单靠她一个人要完成这么多业务量,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可儿向店主提议,从利润中出一份工资,请一个人来帮忙分担一下送鲜奶的工作。
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钱方面有些计较,便一口回绝了可儿的提议,“我的那份利润不能动,你要请人,只能从你的那份利润中出工资,其他事情我不管。”
分了一半利润给店主,可儿自己所剩那部分已不多,如果再出一份工资,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赚的了。其实店主早不再负责联系货源的事,完全由可儿自己跟供应商接洽,双方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而客源又全部掌握在她手中,可儿要撇开店主单干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她总觉得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不太厚道,只好咬牙再坚持一段时间。
徐光宗的生活极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六点十五跑去操场晨练半小时,然后记英语单语到七点半。一天早上,他经过校舍小店门口,恰好看见秦可儿正吃力地提着一篮子鲜奶往自行车后座上放,一时没放稳,篮子从自行车后座上滑落下来,发出一阵玻璃瓶破裂的声音。
徐光宗立即跑过去,“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秦可儿摇头叹气,“看看再说吧。”她拿出另一个空篮子,徐光宗和她一起把鲜奶依次从原来的篮中拿出来,装到空篮子里去。情况总算不是很恶劣,盒装和袋装的鲜奶都没有破裂,只有两个瓶装的酸乳砸碎了。
秦可儿向店主求援,“阿姨,你那边有没有备用的酸乳,借我两瓶?”
店主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漠然说:“我哪有备用的酸乳,碎了两瓶今天就不送呗,明天给补上不就行了。”
可儿看了看时间,神色焦急。
徐光宗问:“我能帮得上忙吗?”
可儿苦笑,“怕是不能,两瓶酸乳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可失信于客户不是小问题,大清早的,让我上哪儿去找两瓶酸乳。”
徐光宗拿起破碎的玻璃瓶仔细看了一会儿,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这样吧,你现在先去给其他客户送鲜奶,把订购这两瓶酸乳的客户地址给我,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买好了我直接给客户送过去。”
可儿半信半疑地看着徐光宗,他笃定地向她点点头,“信得过我,就放心交给我处理这事。”
别无他法,时间又紧迫,可儿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买酸乳的钱和客户地址给了徐光宗。
一个早上都忐忑不安,秦可儿送完牛奶就匆匆回到小店。徐光宗已经在等她,交还给她两个回收的空瓶,笑着说:“幸不辱命。”
可儿惊喜道:“你在哪儿买到这种酸乳的?”
“还记得你上次让叶菲介绍给我的那份家教吗?”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