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才好,要在这方面精明老练、经验丰富,那才叫糟糕呢。”周正浩冲他挤挤眼,“没追过女孩子吧?求我呀。”
连续五科课程考得昏天暗地,最后一科考试刚结束,何曼雪立马扔掉笔记本,往床上一倒,“我要睡觉,我要补眠,我要 ”
可儿一把把她从床上揪起来,“慢慢,我们得去赶火车了。”
何曼雪凡事慢一拍,名字里又有一个“曼”字,于是室友们给她取了个昵称“慢慢”。她和可儿算半个老乡,两人来自同一省份,何曼雪的家在省会城市,可儿的家在小县城。火车从北京出发,先要经过何曼雪家所在的城市,然后才到达可儿的家乡,所以,两人结伴同行。
在可儿的帮助下,何曼雪总算把行李收拾整齐了。两人背着行李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叶菲喊:“可儿,秦可儿 ”
可儿回头,看见叶菲上半身探出门外,晃着手里的电话筒,“电话,你的电话。”
“曼曼,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可儿跑回寝室接过话筒,“喂,请问哪位?”
“是我。”话筒里传出杨帆的声音。
“哦,”可儿笑,“有什么事吗?”
“没事,考试全部结束了吧?”
“今天下午刚结束,正准备回家呢。”
“什么时候的火车,我 ”
何曼雪在楼下高声催促,“可儿,快点儿,阿乡们全都等着你一个人呢。”
“我要赶火车,没时间再聊了,bye-bye!”可儿匆匆挂了电话跑下楼。
另一端,杨帆握着话筒出神。他本想送她去火车站的,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了?”周正浩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
“我想,”杨帆放下话筒,“我还是不要去招惹她比较好。”
“不会吧,这点儿挫折都受不了?”周正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告诉你,喜欢就得快点儿下手,不然等别人先下手为强了,你只剩忍痛祝福她的份儿了。”
杨帆没好气地问:“你敢说你对桑丽娜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怎么就没见你对她下手?”
“这么隐秘的事你也看得出?”周正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说一点儿也不喜欢那肯定是假的。凭我们两家的交情,如果我招惹了她,还真非她不娶了,可我现在才二十岁,大学毕业也就二十二岁,这世上有很多精彩的东西我都没经历过。娶老婆是一辈子的事,这么早就把一辈子的事给定下了,”他眼里显出一点儿茫然的神情,“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变化。万一发现根本不适合,又或者后悔了,该怎么办呢?”
杨帆静默片刻,低声说:“我跟你一样,早就说过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又很好强,如果一点儿也不喜欢,反而可以当做一场游戏,但是现在 自己都没有把握承担得了的事,何必拖人下水。”
周正浩仔细看看他,说:“说到底,还是喜欢得不够,如果真爱昏了头,哪顾虑得了这么多。”
杨帆沉默不语。
火车的出发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学生们不舍得买卧铺票,十几个人一起挤硬座车厢倒也热闹。上车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开了三桌玩起了扑克牌。可儿本来是旁观者,看了一会儿,渐渐摸出打牌的门道,正好何曼雪有点儿累了,就让她接手试试。可儿学东西很快,一轮下来,拖拉机被她玩得顺风顺水,再也不肯放手。
何曼雪休息一阵后,恢复了精神,却要不回打牌的位置了,在一旁痛心疾首,“秦可儿,你什么不好学,非要学打牌,玩物丧志,这是堕落,堕落懂不懂?”
可儿严肃回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要用我的堕落,拯救你免于堕落。”
何曼雪抱住脑袋冲动得差点儿撞向车窗。无耻的人她见多了,可无耻得这么大义凛然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第二天上午十点,何曼雪先到达目的地。她拉着可儿的手依依惜别、泪眼婆娑,“可儿,你要记住,千万别跟陌生人说话,别贪吃陌生人的东西。可怜的孩子,还要独自乘坐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
站在门边的乘务员听得直打寒战,可儿忍无可忍,一脚把何曼雪踹下了车,“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