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泱泱大蒙的大皇子还配不上你吗?”
忽然,门再次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高挑的身材,蜜色的肌肤,一双机灵的大眼正含笑地看着我说。她虽一身汉人的打扮,可举止间看得出来她和他一样,是北方正在崛起的大蒙的子民。
她说他是大蒙的大皇子?
“你注定是属于帝王的女人……我,只是让你顺命……”
忽然想起意识消失前隐隐听到的那句话,哦,我明白了,他竟相信了当日在临安街头测字先生莫名深奥的话。
“你难道连我们大蒙的皇子也看不上眼吗?你们汉人男子有什么好?一个个弱不禁风,油头粉面,没有一丝男儿的气质,蒙哥皇子可是我们大漠的骄傲。”少女继续说道,说起面前这个叫蒙哥的皇子她竟是一脸的骄傲。
“你了解我们宋国多少?又了解我们宋国男子多少?”我叹了口气,或许我面前的男人果真优秀,可与我又有何干?根本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简直都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我是不了解,可是……”少女想继续说些什么,我连忙挥手打断,冷冷地开口:“我已经是成了婚的女人,怎么可能做你们大皇子的女人?”
我觉得一切都好乱。
“啊——”少女尖叫一声,随即看向对面的男人。
“察必,你先出去。”
他忽然冷下了一张脸,叫察必的少女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和他。我觉得很压抑,他正一步一步向我靠近,一双眸子好似抹了一层寒霜,竟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头,真怕他忽然暴躁地伸手将我的脖颈捏碎。
“扼台——”
谁知,出乎我的意料,他忽然扭头向门外大喝一声。随即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哦,是上次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男子。进来后,他微微一弯腰,恭敬地称呼道:“殿下!”
“立即出去找几个经验丰富的产婆。”
“是,殿下。”
我不禁倒吸一口气,找产婆?不会是……
“为何突然不安起来?”
看着我的反应,他忽然再次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于我看来,竟是说不出的狡诈,他误以为我的反应是什么?他又怎么能够明白?
片刻,几位年纪稍大的妇婆已被叫扼台的男子领进,我像木头人一般被她们带进另一间屋随意检查……一会儿,她们笑嘻嘻地走出去,我听见他冷声问:
“怎么样?”
不经意间,声音中似乎包含了一层淡淡的紧张。
“回这位公子,这位小姐还是位彻彻底底的姑娘家……”
彻彻底底的姑娘……我又怎会不知?大婚即将两年,我并未与皇上有过鱼水之欢,又怎么不会是彻彻底底的姑娘?
半晌——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扼台,打赏,重重地赏……”
他愉悦的大笑声再次嚣张地在这深夜里回荡。随即,我里屋的帘子被他撩开,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不曾在乎过任何一个女人——”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帘子,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惊讶的我。
马车内,察必那丫头一直盯着我笑。
我疑惑地看着她,实在忍无可忍,终于白了她一眼,不悦地问:“你为何一直笑个不停?我脸上有让你值得好笑的东西吗?”
“呵呵,我已经知道了。”她回答。
“知道了什么?”
“蒙哥都跟我说了,你呀,根本还是个姑娘,根本就没成过婚。”她又笑了,我不禁又白了她一眼,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知道蒙哥为什么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了,”她还真不是普通地爱笑,“因为啊你不怕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懒得理这小丫头,跟琉璃似的聒噪个不停,干脆闭上眼睛假寐。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很快就会出了我宋国的边境吧。
“既然她不说,不如我来帮她取个名字,如何?”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帘子随即被人从外掀开,他,满脸笑意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啊,反正我也不喜欢宋人的名字,就取个大蒙的名字好了。”察必开心地直拍手。我懒得动,要取随他们好了,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想一下,到底该怎样才能离开。
“叶真——叶真——叶真如何?”
他还真的想了个大蒙的名字,察必忙兴奋地大声同意,我不置可否地摇头,任他们叫好了。
“该下车了,已经到了合洲。”
已经到了?这么快?我大惊。
说完,他很自然地伸出自己的右臂,看样子是准备搀扶我下马车。不理会他的好意,我径自起身,一手拉着车布帘,“咚”的一声纵身跃下,当然还不忘故意一把甩开他的手臂,他稍稍愣了一愣,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忍不住翻了翻眼,他还真不是普通地爱大笑,难道大蒙男子都如此德行?
此刻,我们好像是在半山腰,山道宽阔异常,眺望四周,三面环水,远处的山脉更是壮观,重重叠叠地,俨然兵家雄关。一直闷坐在马车内,竟不知道外面的景色竟忽然变得如此磅礴大气,我不禁愣住了,这就是我宋国的边境合洲?怪不得周边各国都对她垂涎三尺,我身边这个男人恐怕也醉心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