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进城了。”
秋燕答应一声,便回身上了车,春喜随后坐到车辕上。
顾欢催动爱马,一溜小跑地进了丞县城门。守城的兵卒见是一位五品将军,立刻立正敬礼。顾欢向他们打听了郡王府的位置,便策马直奔过去。
城里十分繁华,商贾云集。路上行人如织,身上的衣饰看上去都不错。柔软的风自汴水吹来,带着轻盈的柳絮杨花,使满城春色如诗如画。放眼看去,似乎人人都在微笑。
顾欢怕自己和后面亲兵的马队撞伤人,便放慢了脚步,按辔徐行,一路走一路打量,心里感觉特别愉快,脸上也浮现出淡淡微笑。
这里确实比长城脚下的边塞之地要好多了。
她的亲兵队长不时停下来,向旁边的行人打听王府的位置。城里的人似乎都以这位王爷为荣,很友好地为他们指点路径,有的甚至会热情地带他们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再给他们详细说明继续前进的方向。
顾欢微笑着,侧耳倾听这些普通百姓夸赞自己王爷的那种自豪。他们讲述郡王爷的英雄事迹,有些已经近似神话。特别是他仅率五百骑便突入周军数万大军的重重包围,直抵金墉城下,随即又与城内守军一起杀出,将周兵打得溃不成军、狼狈而逃这件事,百姓们更是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
顾欢的亲兵里有十来个人是参加过这一战斗的,闻言都忍不住看向顾欢,似乎对这些讲述中根本没提到她的英勇颇有些不满。顾欢却豁达地微微摇头,示意没关系,更不可提起。那些亲兵都很清楚她的性格,便闭口不言。再转念一想,那边毕竟是王爷,是皇帝的亲侄子,顾欢虽是将门之后,身份到底比不上他尊贵,拿什么跟人家争?这么想着,他们便心平气和了。
王府占地颇广,雕梁画栋,尽显富贵之气。他们刚转进巷口,便看见了高大的门楣和一溜长长的青砖砌成的院墙。
顾欢走到大门前,翻身下马,示意亲兵队长上去递交名帖,请求王爷接见。
两个门人似乎已得了关照,一见名帖上写着“职下定远将军顾欢”,便即笑脸相迎,十分客气。一人热情地将他们迎进门中,一人已飞奔进去禀报。
不到一刻工夫,高长恭便亲自迎了出来。
他从议事的正堂里一出来,便看见了顾欢。她身着戎装,却掩不住修长的身段,英气勃勃间仍然洋溢着几分天真的稚气,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他疾步过去,笑着说:“顾兄弟,你来得好快。我想着,你怎么也得后天才能到这里,谁知今天就来了。”
顾欢抱拳躬身,恭敬地道:“卑职见过王爷。”
高长恭走到她面前,抬手托住她的胳膊,亲热地说:“不须多礼。你跋涉千里,一路辛苦,先进去歇歇,喝杯茶,咱们再慢慢说话。”
“卑职遵命。”顾欢按着规矩,一丝不苟地答道。
“我这里没那么多礼节。”高长恭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兄弟,咱们有战场上并肩作战的交情,你又是段大人的义子,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在军中虽是上下级,在我府里却不必守那些规矩,随意一些的好。”
“是。”顾欢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便放下了端着的姿态,笑眯眯地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长恭带着她向里走去,关切地问:“段大人的身体怎样?令尊新婚不久,你便调到我这里来,他没有不高兴吧?”
“没有。”顾欢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解释,“调职的事是常有的。那边与突厥毗邻,兵凶战危,我义父有些担心,我爹也觉得我年纪太轻,受封将军,难免名不副实。王爷是我大齐数一数二的名将,我能跟王爷学习一二,也是幸事。所以,他们都赞成我调职。”
“那就好。”高长恭点点头,谦逊地道,“要说上阵杀敌的武功,你已尽得令尊真传,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大家互相切磋,取长补短吧。至于兵法,你义父才是最出色的,我也在努力向他学习。我听段大人说起过,你聪慧过人,这几年在军中,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你这次过来,就先留在我这里参赞军务吧,暂时不用带兵。”
“好。”顾欢一听,正中下怀,便从怀里拿出段韶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