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1)

后来 作者:彦归来


缘起凤凰

与衾瓷分手后的第二年,紫俏即将毕业,学校安排毕业生到凤凰山微波站实习。

凤凰山,群峰叠嶂,翠峦起伏,素有 北方天险屏障 的美称。

微波站建在主峰,是清晨可以把白云踩在脚底下的好地方。在主峰山腰处,驻扎着部队营房,叶远鹏就是在这里当兵入伍的。叶司令员为了避免长孙受到特殊待遇,命叶远鹏改名为 袁鹏 。

紫俏去实习,袁鹏正值转业,他俩相遇在凤凰山。她一度以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那天,微波站的志哥请实习生到山脚下的小饭庄吃饭,他们在雅间里划拳,喝光了两壶槐花酒。小店的人手不够,店老板立下的规矩是:酒自喝自添,记账即可。所以,紫俏就成了跑堂,飘出去打酒。

小店的槐花酒、小米酒和枸杞酒是散酒,分别存放在饭庄门口的大缸里,老板为了省电,在那里只安了一盏灯泡,紫俏蹲在酒缸前辨认了半天,还是分不清哪一缸是槐花酒。

这时,袁鹏也出来打酒,没注意脚底下还蹲着个人,结果,惨案发生了。紫俏突然起身,脑袋撞上袁鹏的鼻梁,袁鹏疼得眼冒金星,热泪眼眶,紫俏没事人儿似的,划着醉步,转身走开了。

喂!撞了人也不道歉,你,你,你 袁鹏气得想骂人,可又忍住了,不能跟个女醉鬼一般见识呀!

后来,志哥背着醉倒的紫俏,领着一帮小醉鬼往山上回,划着弧,打着圈,那真是步履艰难。

袁鹏实在看不过眼,伸出了援手,就在他伸手接过紫俏的时候,惨案再一次发生了!

他被她吐了一身,更为严重的是:吐的部位很是尴尬。

从没遇见过这么折腾人的女孩儿,他无可奈何地背着她,恨不能把她丢到山涧里去。

后来,每当袁鹏颈椎酸痛的时候,他就想起这件事。颈椎病是以前就有的毛病,可背过紫俏以后,他把这毛病归结到紫俏的身上,一颗心也被牵扯得隐隐作痛。

紫俏是在酒醒后才分清:谁是惨案的受害者。

那天,实习生和军营士兵举办球赛,女孩子们都跟过去助威,紫俏看见了在篮球场上夺、抢、扣篮的袁鹏。高拔健硕的身材,身手敏捷洒脱,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烁烁生辉。

谢宁说: 这就是背你上山的那个男人。注意了,是男人,不是男生,很成熟,很性感呦!

从小,紫俏对成熟的男人就存有下意识的恐慌,因为她从没感受过父爱,父亲带给她的只有伤痛和憎恨。

袁鹏专心打球,并没有理会唧唧喳喳的女孩子,紫俏隐在一旁,既没有前去道歉,也没有道谢。

几天以后,紫俏和谢宁去山里游玩,在溪水旁的丛林中,发现了一种野生的花,细绿的枝茎,托着白色的大花瓣,迎着光可以看见花瓣上细淡的脉络,如女子的皓腕,洁净得几近透明。

紫俏把它插入鬓角,分外妖娆,她不停地采花,手不够用,索性掀起裙摆,把花兜入裙中,婷婷的长腿裸露出来,沐浴在阳光和苍翠中,简直是乡野里的倾城。

谢宁在远处吆喝: 看把你给野的,应该拍下来,让那些男生真正见识一下他们心目中的淑女

是个荡妇? 袁鹏把这话接了下来,不过声音比较小,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正枕着石头睡觉,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扰了他的清梦。他仰面躺着,她飒飒立着,她的下半身被他一览无余。

他预想,接下来会是一声尖叫,就皱着眉头等着听,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那双裸露着的双腿。

果然,他听到了她的尖叫,紧接着,她放下裙子盖住双腿,还有,她裙摆里的花瓣,飘飘地下坠,洒落了他一身一脸。

他随口说道: 帮解放军叔叔盖被子?可是我花粉过敏。 声音带着磁性,带着懒洋洋的味道。

紫俏认出了袁鹏,忙蹲下身子给他扑落花瓣: 不好意思,对不起。

夏天的衣裙本来就单薄,这么一俯身,在袁鹏的视野里,紫俏的胸脯从领口呼之欲出,若隐若现,却还不自知。

哎,快来,来溪边看鱼! 谢宁吆喝他俩。

袁鹏一下子起身,把紫俏从地上拽了起来: 信不信,凤凰山里有美人鱼。

午后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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