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克的严格监督下,埃尔维斯十分勤奋地为自己下一阶段的事业做着准备。埃尔维斯开始小心提防帕克,他们俩从来就不是好伙伴,现在两人之间的冷淡又加深了一层,变得更加貌合神离。去好莱坞的那一天终于到来,埃尔维斯打趣道,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加利福尼亚工作,因为在那里或许他休息的机会更多。
除非是万不得已,埃尔维斯一般不会搭乘飞机,因此他和厄尔决定坐火车去洛杉矶;帕克、弗农以及格拉迪丝晚些时候赶去。临行前的最后一周在忙乱中度过,上火车那一天,格拉迪丝泪流满面、神情激动地与埃尔维斯道别,火车开动后,埃尔维斯坐回座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然而他心里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他怕帕克会向母亲“告密”,揭发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他希望这个旅途会把那档子事遮盖过去。
火车离开车站后,埃尔维斯变得十分兴奋,他一刻也坐不住,在车厢里来回走动。然而他没能发现任何中意的女性旅伴,所以最后只能坐下来复习剧本、练习发音。与自己的童年伙伴呆在一起,埃尔维斯十分放松,因为他没有了“不负众望”的压力。
然而对于厄尔来说,这是一个苦乐参半的旅途。
“我又看到了以前的那个他。我忽然意识到,与过去相比,现在的埃尔维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与以前判若两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变得如此多疑—在他看来,人们要么是想看他出丑,要么是在背后讥笑他或者妒忌他。他不明白,正是因为他自己内心的不安全感才让他总有这种感觉。他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因此有时候人们不可避免地会在无意识中伤害到他。”
一旦置身其中后,埃尔维斯发现,拍电影并不像原先自己想象的那样有意思。他甚至觉得这是一门相当愚蠢的艺术,不过他也承认,他还是从中找到一些乐趣;看到自己出现在电影上的形象时,他感到十分开心。埃尔维斯的大部分乐趣来自于这部戏的漂亮女主角,黛布拉·帕格特,他渐渐爱上了她。
罗曼蒂克的憧憬取代了粗俗的原始冲动,他在脑海里幻想着和她一起居家过日子的情景。当他在影片中对着她唱歌时,深情的歌词后面就隐藏着他的真挚感情。
电影公司让埃尔维斯从早到晚忙得团团转。
他白天拍戏,晚上还要接到拍摄任务,或者接受采访,或者与黛布拉一起出席一些典礼晚会。尽管埃尔维斯不喜欢参加这类公开活动,但如果有黛布拉在场,他就觉得这些场合还可以忍受。然而他并没有多少
机会与她单独相处,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的拍摄和公开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格拉迪丝总是在一旁守护着儿子。他每天晚上都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与黛布拉打电话,这样他就听不到格拉迪丝若有所指的叹息声了。
帕克把埃尔维斯拉去参加一场接一场的晚会,有时有黛布拉陪伴,有时是他自己一人。帕克希望埃尔维斯能拓宽交际面,他安排埃尔维斯与许多影坛新秀会面、合照。不少艺人迫切希望结识埃尔维斯,其中包括一个名叫纳塔丽·伍德的年轻女演员。埃尔维斯喜欢她那一头亮丽黑发、漂亮的脸蛋以及天真的神情。像她这样的美人愿意与自己约会让埃尔维斯感到喜出望外。他一时兴起邀请纳塔丽去孟菲斯,但是他觉得她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
他的一颗心渐渐放在纳塔丽身上,同时他对黛布拉的热情也在慢慢消退。埃尔维斯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改变,是因为他意识到,黛布拉不想与自己发展男女朋友关系,甚至都不愿意做他的暂时情人。有一次,他想吻她一下,由于心里对她十分敬重,所以这个吻并不带一丝杂念;但黛布拉还是拒绝了,这让埃尔维斯很吃惊—也很生气。埃尔维斯从不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只有纯粹的友谊。“男人之间可以成为好伙伴、好朋友,但男人与女人就不行。这根本行不通。”
这部电影一完工,埃尔维斯就打点行装回家,回到孟菲斯那些熟悉的街道。当他们到家后,埃尔维斯马上跳进自己的汽车,到“利纳德”餐馆买了几个吉士汉堡,顺便与那里他最喜欢的一位女服务员调笑一番。
孟菲斯让埃尔维斯重新充满活力,让他放下心里的一些包袱,所以他一直把孟菲斯称为是他的家。这里是他的庇护所,每当他在外面遭到媒体的打击和那些显得高高在上的人的冷落后,孟菲斯就是他治疗心灵创伤的地方。埃尔维斯是这个池塘里最大的鱼,在这里,他听到的欢呼声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大,这里的人们时时提醒他,唱歌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在孟菲斯,他就是独一无二的王,受到自己万千臣民的敬仰和热爱。
全国性偶像
9月,帕克终于实现了他迄今为止最大的愿望—让埃尔维斯获得了在全美音乐界最倚重的权威电视节目《苏利文电视秀》的演出预约。这次成功让帕克特别高兴,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苏利文此前曾公开宣称,他永远不会邀请埃尔维斯上自己节目展示其旋转臀部的“绝技”。然而观众的压力让苏利文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但是他仍然拒绝承认彻底失败—他让摄影师只拍摄埃尔维斯腰部以上的部分,免得埃尔维斯给全国各地的女孩造成不良影响。于是,这个只看到埃尔维斯上半截身子在表演的电视画面被载入了电视节目史册,并让这位来自孟菲斯的男孩成了美国最受欢迎的歌手。这一年,他只有2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