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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崇拜

希腊诸神传 作者:(希腊)索菲娅


阿波罗崇拜

阿波罗神话与达芙涅(月桂树)和许阿金托斯(风信子花)有关。而关于阿波罗的称呼则有如下几种:菲托弥诺斯(Phytalmios)、伊拉菲罗斯(Eriphylos)、伊纳格诺斯(Enagros)、阿洛特里奥斯(Arotrios)以及斯陶喀斯(Stalkas)等,以上种种未免会让人想到阿波罗与古老的植物神、农业神之间的关联。另外以下现象可以给这一联想提供佐证,即上文提到的“许阿金托斯崇拜”其实是一种生产力崇拜,而人们对阿波罗的称呼也就表明他是被当作生产之保护神、谷物之保护神、丰收之保护神而受到人们的崇拜。例如阿波罗被称为“斯敏塞伊斯”(Smintheas),其意为“啮齿动物如鼠类的驱赶者”,还被称为“帕诺皮乌斯”(Parnopius,其意为“消除蝗虫者”,“parnops”意为“蝗虫”)。一些地方举行的节庆活动可以为这一想法提供进一步的证据,例如多利安人有一种非常重要的节庆活动叫做“卡尔涅亚祭”(Carneia),每4年在斯巴达举行一次;还有一种在每年秋季举行的叫“菲诺普斯亚”(Pyanopseia)的农业节庆活动,便是把阿波罗当作一位农业保护神,为了纪念他举办的。在节庆活动中会专门挑选出一位父母健在的孩童,让他在前面引导着队列进入阿波罗的神殿之中。队列行进过程中,那个领头的孩子会怀抱着一个橄榄枝花冠,上面悬挂着的无花果以及一条一条的面包等物晃来晃去,这个东西叫做“伊拉斯安”(Eiresione),等到进入神殿之后,孩童就把“伊拉斯安”放在祭坛上。

作为一位植物神,阿波罗还是羊群与牧群的保护神。有几种神话提到,在阿波罗为阿德墨托斯、珀弥洛斯以及拉俄墨冬服役期间曾做过牧羊人。还有一种神话说阿波罗曾偷盗过赫耳墨斯的牛,而阿波罗的称号如“卡尼伊厄”(Carneio,来自古代希腊语“公羊”)、“阿纳科普斯”(Arnocopis)、“诺弥斯”(Nomis)、“奥潘弥翁”(Opaon Melon)、“阿纳卡马斯”(Arnocomas)、“艾菲弥勒斯”(Epimelios)以及“费米尼斯”(Poimnios,来自于希腊语“羊群”)等,也可从中看出阿波罗是一位牧群保护神。神话记载中另有阿波罗的母亲变成一只狼的传说,阿波罗在与昔兰尼交配时显现的是一只狼的形象。还有阿波罗的称号如“勒科乌斯”(Lyceius)、“勒科古斯”(Lycoergus)、“勒科特诺斯”(Lycoctonus)以及“勒科吉尼斯”(Lycegenis)等,其词根都是希腊语“Lycos”,亦即“狼”之意,这就进一步表明,阿波罗与古代的勒科斯(Lycos)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知道“Lycos”是羊群的敌人,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便被转变成了牧羊人的保护神,也就成为了狼的敌人。

在《伊利亚特》第一章中,荷马笔下的阿波罗向亚加亚人的军营散布疫病,并造成人员死亡。这样看来,他好像又是一位毁灭与死亡之神。但是他既然能使人得病,那么反过来也就有能力防止疾病的发生,如果人们崇拜他,他可以使崇拜者成为治病的术士(therapeutis,指用宗教方式给人治病的人),还可以使之成为能避挡邪恶的人(alexikakos,apotropaios),而且人们还可以通过唱祷歌的形式用魔法治愈疾病。在埃皮达鲁斯以及拉哥尼亚地区,阿波罗便被当作一位治病的术士而被人崇拜,其名曰“马勒塔斯”(Maleatas),而在科诺利亚及比雷埃夫斯则叫做“阿科塞奥斯”(Aceseios),到了艾利斯城又叫做“艾菲克洛斯”(Epicoureios)。

在全希腊,阿波罗都被认为是一位伟大的立法者,直到公元前5世纪时,制定法律的人还要拿着他们制定的法律到特尔斐神谕所去,只有得到神谕批准的法律才能实施。而斯巴达人则认为,他们所执行的法律是阿波罗送给吕库尔戈斯(Lycurgus)的一件礼物。(吕库尔戈斯是古代斯巴达著名的立法者,其年代比荷马晚30年,斯巴达人遵守其法律达500年之久。)

阿波罗神话的最大贡献是它转变了有关杀人复仇的社会观念,在特尔斐神谕的指导性影响下,过去复仇残杀之冤冤相报,也就是族群间世代仇杀的恶性循环就此被打破,而开始代之以一种对实际凶犯或仇杀煽动者实行洗罪的宗教仪式。这样一来,一个杀人犯在经过悔过而得以净化心灵之后,他又可以再次被社会所接纳。特尔斐还以其特有的影响力终结了人牲之祭,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祭祀仪式被较为明智的进献贡品的方式所代替。

但是阿波罗最重要的能力,是他远远超过其他神的本领,即他的预言能力。献给阿波罗的神谕所遍布整个希腊及小亚细亚。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神谕所位于底比斯。在这座名为“阿波罗-伊斯门诺斯”(Ismeneios)的神庙中,有一尊雪松木雕成的阿波罗神像,作者为西锡安的雕刻大师卡纳库斯(Canachus),这尊雕像至今尚存。这座神谕所坐落于底比斯城墙外边,离阿波罗的儿子埃斯门诺斯河(Ismenus River)很近。该处神谕所发布预言的方式开始时是“艾姆菲诺曼特厄”(Empyromanteia,即“从燃烧的灰烬中寻求神启”),后来改为“科勒多纳斯”(Klidonas,“从水的流动中寻求神启”)。这座神殿在公元前600~前300之间声望到达顶峰,崇拜者们会将神圣的三脚祭坛带到神谕所来。为了纪念阿波罗,当地的人们还会举行一种叫做“达菲诺费奥里斯”(Daphnophories)的庆典活动,活动期间由一个挑选出来的小孩子充当神谕所的祭司,也就是“达菲诺费奥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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