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厅包房,俩人又一番折腾,一个鬼哭、一个狼嚎,没完没了地发泄。牛向西还要继续整酒。田造文只好将酒换成凉水,俩人已分不清酒水,只管往嘴里倒。直折腾到半夜,牛向西和那司长又唱了《难忘今宵》,才踉踉跄跄出了歌厅。管燕燕扶牛向西在头里,马奔腾搀那司长在后面,二舀忙着到前台签字结账。已是大醉的牛向西出门就寻摸自己的坐骑。正好门前有一先生给女友拉车门,牛向西以为给他拉的,俯身就往里钻,那男士眼瞪如牛,沙哑着嗓子说,爷儿们懂点规矩不,没坐过车咋的?牛向西虽然醉了,但也听出了个数,想理论一番,被赶上来的田造文给劝开了。牛向西火没发出来,在歌厅前吼道:我车、车呢?赶紧给、给我找来。田造文寻摸一圈儿,也没奥迪200的影儿,于是说,你和司长管处先回宾馆,我坐你车随后就到。
三个人走了,马奔腾和田造文在御膳食城周围又细查一遍,也不见牛向西的坐骑,田造文又联系牛向西的司机,司机说接牛局去趟机场,之后就再没动车。田造文与马奔腾对视着,不约而同地说:牛局坐骑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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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造文来接牛向西。好一会儿,牛向西才阴着脸出来,见开的接待用车,便追问。田造文将昨天情况说了。牛向西还是向司机大发雷霆。司机一脸委屈,田造文使眼色,叫他别吱声。牛向西哪有心思办公,他知道,丢了那么大的物件,瞒是瞒不过的。司机老王丢车,按制度办了,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你牛向西能躲得了,敢不按规矩办?想到此,他把田造文找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管谁丢车,都要按局规定办,每月该扣多钱,一分也不能少。说完,不耐烦地摆摆手。
一连几天牛向西打不起精神,更没心思处理案头的文件,原定本周召开的党组会也推到了下周。牛向西一闭眼就是那辆奥迪。王世宥知道这时可拍一马屁,于是借机到牛向西屋说:都是丢,但性质不同,牛局是公务,有个姿态就行了,曹操坐骑踏了麦地,也只“以发代首”呢。丢车看似坏事,其实是个好事儿,你是工业局“一把”,不能一天没车坐,购一台新的顺理成章。牛向西多少有些安慰,但总觉得车丢得蹊跷:那么大个物件,说丢就丢,问谁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报案也几天了,连芝麻大的线索都没有。老王丢车,那是没人看守;酒店门前就把车丢了,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御膳食城员工与盗车贼联手作案?或是姚妍娉被我骂了,一时兴起指使员工恶搞?牛向西觉得理出些头绪,于是就要拨姚妍娉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