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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马奔腾的要求,一处应该今天下到各市,可是,大家手头还有些工作没做完,二舀只好顺延一天。
二舀着一身新“行头”,早早就来上班。先是与门卫老陈头儿打了招呼,老陈头儿直发愣,“啊、啊”了半天,没说出像样的话来。登上楼梯,见到打扫卫生的徐姐,二舀摆手说忙着呢!徐姐毕竟年轻眼尖没被蒙过,边搭讪边寻思着,自打认识这老弟,就没见他穿过啥像样的衣服,今天是怎么了?要参加谁的婚礼?再不就是出席谁的告别仪式?二舀看楼道两侧的屋门紧锁,才发觉来得有点早。心想,也就是个副处长,有啥咋呼的,那败家老娘儿们竟失眠了。刚到自己屋门口,突然被后面人拦腰抱住。二舀左掰右拧,将那手掰开,一看,是田造文。二舀刚要拿话奚落,被田造文抢了先:弟妹行啊,下这么大工夫,给咱兄弟捯饬得这么帅气,像新姑爷子似的。二舀回道,怎的,鄙人成年累月地吃糠咽菜,尝回饺子都不行?田造文拉他到屋里,说不是在表扬弟妹嘛,又没说别的。不过,我也发现在衣着上,你可能受过刺激,不然,犯得着说这些话?二舀说,我是明察秋毫,是对来自各种伤害的一种自卫,当然,也体现了我最崇拜的鲁迅之风格。
闲扯一会儿,二舀拾掇东西,准备往阎晓屋里搬。大张推门进屋,差点把二舀怀里东西撞翻。见二舀装束不同往常,大张又打起俏腔,说这点小事儿吱一声就行了嘛,还用动李副处长大驾,瞧把这身新衣服都弄脏了,多有损一处形象。说着,弹了两弹二舀衣襟。二舀本来就挺别扭,被大张一顿嘲弄,心火直冒。想收拾他几句,又觉身份不同往常,况且,没当上副处长的心情,肯定不好。于是说,谢谢你的好意,这点东西我能解决。大张讥讽不改:哈哈,当了处座就与以往不同,看人家穿的,啧啧,裤线直楞得能削土豆皮,是不是这官一升,心事也多了?嫌咱弟妹肥了点?据我多年观察,无论什么人,一当上官,想法就多,恐怕兄弟你也逃不过这铁律。二舀平静地说,让你猜着了,想法是有,不过不像你说的,我正构想一则现代版幽默。大张说,你有点不务正业了,一门心思搞啥幽默,都照你这样,国有工业能从锅底捞出来吗?再说,整幽默一般人可玩儿不了,算不算幽默、幽默得如何,在工业局这一亩三分地儿,可是我说了算。二舀说,我这个幽默并不长,外国搞最短小说征稿比赛,获得一等奖的只八个字。我没那么大能耐,不过也蛮有意思。
“还是废话少说。”大张一屁股坐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