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秀儿……"他说，"好吧，只要你承认自己是脓包，这架我们就不打了。你承认不？"

"随你怎么说。"

"你痛痛快快地表个态，你是不是脓包？"

"随你怎么说。"

"那你就是认了。光给我认还不行，我把中院的人找些来，你得当着他们的面承认自己是脓包，免得将来遭人谈论，别人还以为是我罗建放没长卵子呢。你放心，这时候很多人不在家，有的赶场去了，有的还在地里，人不会太多。"

说罢，罗建放起了身，出了天井。

不一会儿，十余个人跟在他屁股后面，陆陆续续地进来。

他们把罗疤子围住。

天井里很静，静得能听出静的声音。

罗疤子陡然起身，红着眼珠，像困兽那样低嗥："建放，我日你家老娘，我是脓包还不行吗？！"

随后，他挤开人群，跨出天井，绕过晚清的矮墙，高一脚低一脚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