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刚才,一辆汽车撞了我。好孩子!你送我去医院吧,我需要检查一下,我需要透视,我的老骨头可能断了。
骨头断了!我浑身一阵冷。可是,哪里有医院?我环顾四周,这个地方是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医院在哪里。可是救人要紧,我掏出手机,想开机叫120急救车。
老头儿颤巍巍地伸手拿过手机,呻吟着说不用,说前面街头有个派出所,叫我扶他去那里就成,让警察送他去医院。
我想拿回手机,可老头儿昏过去了,我没掰开他手指,干柴棒一样的五根手指。
可是,我回头去看我可怜的帕卡,我担心我扶老头儿走后,我那唯一的财产被小人或女人拐走。
老头儿清醒过来,开始呻吟。他似乎猜到我在挂念帕卡,说:“你把我扶到你车上,推我去派出所,你也省省力气。”
“那你的车呢?”
“不管它。破烂车,没人稀罕。”
老头儿不重,我像推个学龄前儿童一样轻松。他腿上只穿了一条单裤,上身却最少套了一百件破旧运动服,到处鼓包。
顺着老头儿示意的方向,不到五分钟,我们就来到一处派出所。
老头儿进派出所后,立即歪倒在一张靠墙的椅子上,脸上伤痕累累,有点儿吓人。我认为这个时间这个情景,特别适合拍恐怖片,我想象自己在这部恐怖片里扮演一个拯救世界的勇士,顺便拯救一下我老爸,但我不会去拯救郑天一和他爹以及谢力停。
矮个警察喊来一位高个警察,共同把老头儿扶进一个房间。他们给老头儿翻眼皮,捏胳膊,掐大腿,说好像没有大
事。老头儿可能感受到了轻视,哼哼声明显变大,说自己的腿肯定断了,还说心脏也不对劲儿。
“怎么回事?”矮个警察问我。
“他在路上躺着,受伤了,我就把他送过来了。他让我送的,说你们会送他上医院。”
矮个警察白了我一眼,又哼了一声。
“你是他什么人?”
我刚想说我不是他什么人,老头儿闭着眼睛说:“他是我孙子。”说完向我挥了一下握在手里的手机,又昏过去。
真搞!我是你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