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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计划 (二)(8)

巴菲特计划 作者:(美)拉尔夫·纳德


伦纳德·瑞吉奥回家后开始走上街头。他在纽约布鲁克林区长大,自小对工薪阶层和穷人按日计酬的方式十分反感。通过与附近比较熟悉的工会团体和劳工领袖进行接触,他很快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前组织了一场有两万五千多穷人参加的集会。游行群众举着牌子,写着“请倾听穷人的声音——就从现在开始!”“请锁定本台,不要走开。摆弄文件的人、投机倒把的人,这才刚刚开始!”“捣毁华尔街!”等标语。伦纳德邀集了一批优秀的演说家,没有人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他们跟伦纳德一样,决心要发现那些精力充沛、笃仰运动而不相信夸夸其谈的新人。

激烈的言辞带着浓烈的火药味,从纽约市的犹太人聚居区、西班牙裔聚居区和贫民窟里噼里啪啦地爆发出来,表达着对不公正现象的深切感受。午餐时分,伦纳德向人群提供三明治,散发海报、招贴和贴纸,帮助宣传。但到底要宣传“什么”他却闭口不言。这暗示着,今天的集会还只是冰山一角,这让目瞪口呆的记者们更加充满了期待。每当记者逼问,他便指向某个集会的人群:他们正每人举着一个字母,拼出了“消灭贫穷!给我们劳动所得!不要‘如果’,不要‘并且’,不要‘但是’!”这次集会预示着什么?当晚及第二天早上的报纸都充满着迷惑。目瞪口呆的证券经纪人从办公室的窗口向外凝视,眼中显示着不安和恐慌。

伦纳德集会的几天后,特德·特纳开始实践一个埋藏多年的想法。他很快组织了30名不满现实的高龄巨富,除核心小组成员巴里、彼得和乔治外,其他二十几位也都位列福布斯400强前茅,他们代表着工商业的几乎所有行业。这个组织被命名为“亿万富翁抵制谎言”,会员们都是特德的朋友,他们都很欣赏特德的热忱慷慨和超强的表现力,其中两位朋友自特德参加美洲杯帆船赛以来便一直都是他的运动伙伴。作为久经沙场的媒体大师,特德知道,抵制谎言最好的办法不是事实——事实肯定是容易得到的,而且总是躺在书架上。对待谎言最好的办法是游行和易于理解的象征。特德总是奇怪,那些热心改善人类环境的激进分子对这一植根于历史的观点竟会一无所知。

特德曾是一位名噪一时的企业家。他策划了一个大型媒体“视觉”娱乐表演,利用一系列巨幅屏幕描绘了华盛顿和华尔街高层人物的欺骗和伪装。当一个接一个谎言被响亮地公之于众时,特德的亿万富翁们对着支支吾吾说谎的画面泼了一大桶牛粪。

记者们保持着客观的立场,啃着面包袖手旁观。他们哈哈大笑,点头称赞,心想: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日复一日努力掩盖的牛粪也抛出一些棘手的问题呢?

当屏幕上那些被指名道姓的议员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得知自己受到了侮辱和贬损时,感到气急败坏,大为光火。时代华纳接到了几个白宫的电话,他们十分生气,并进行威胁。当一名被激怒的特别助理得知特德不再担任董事,而只是一名大股东时,便唾沫四溅,气急败坏地说:“好啊,把他的股票卖掉!”冷静的时代华纳经理答道:“资本主义的原则让我们把这个决定留给了特德。”

视觉事件之后,特德接着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会上一个粗率无礼的老记者问道:“特德,你已多次让我们感到震撼,但怎么能证明亿万富翁抵制谎言本身就不是谎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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