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很多孩子没被洗脑，”洋子说道。“我曾收到过很多来信，叫我给他们邮寄节能灯。有几封信我特别喜欢，其中一些就是孩子们写的。他们有的说知道父母工作有多辛苦，因此想替父母省点钱；有的说想要节约用电，让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孩子也能用上电；有的说他们认为那只‘眼睛’，因为它‘够酷’，喜欢它所代表的东西。”

“那么，总而言之，洋子，到底有多少美国人想要拧你的那些灯泡？”特德问道，两眼熠熠发光。

洋子笑了。“总而言之，特德，我们公司已经转包了三百多万只节能灯的运输工作，而且所有需要节能灯的人的名字和地址我们都有。这个名单对我们实施其他方案也大有裨益，尤其是那些关系到能源和可持续性的项目。”

“我希望大家都看到了洋子发出的那封信，”沃伦说道，“撇开那只‘眼睛’在设计上的光芒不说，光这封信就是一个大手笔呀。你的也不错，耶诺。”

“谢谢，沃伦。因为有人还没看过那封信，所以我想在此简要概括一下信的内容。我给好几万家在人民商会注册的公司写了封信，一开始就一个一个地列出了许多公司对他们所驻的华盛顿贸易联盟的怨恨或不满。这些联盟官僚作风十分严重，一旦发现货币没有源源不断地流向自己的金库，便会抬高那些政府强令企业生产的危害极大的产品的价格。他们编出种种理由，向国会要特权、要补贴，钻税收的空子，为增加预算而百般狡辩。甚至还在内地制造事端，人为地引起恐慌和暴乱，就像他们上次在法庭上处理诉讼权一样，明知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却还要强词夺理，把谎言说得天花乱坠。而且他们从来就不考虑国家利益的全局目标。难道他们就不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力量，让能源工业和汽车行业以更高的效率提高产品质量吗？难道这样做就不符合他们的经济利益吗？我在信里摆了大量的事实，说明在本该将美国人民的利益摆在首位的时候，他们却自顾追逐私利，这样的做法是多么狭隘，多么懦弱，多么自私！但历史终将证明，只有像人民商会这样，高瞻远瞩，坚持公平、公正、民主的原则，所有的‘船只’才会意气风发，扬帆起航。”

彼得端着一杯咖啡。“听我说，耶诺，我看过你的信，写得非常棒。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把它转发给一些商界的朋友。”

“我也是。”罗斯附和着，他认为这封信是“战斗的号角”，马克斯说它是“未来的章程”，索尔则说它是“对商人良心的一次考验，读者定位非常明确”。

“你的下一步计划很难办，耶诺，”马克斯说，“尤其是我一直没有时间就该如何唤醒公民觉悟的问题对大众和学者的所有评论展开充分的阐述，更别说作出任何评论了。人类学家和心理学家向来意见不合，因为他们对洛杉矶两种读者的行为所作出的解释真有天壤之别。我告诫他们要尽快停止争论，完成报告，然后我才会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沃伦转过身向彼得问道：“保险行业在采取措施预防损失，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和健康安全方面表现得不冷不热，故意无所作为。你曾对此大发雷霆，大力鞭挞。现在情况怎样了？”

“嗯，起初他们的公关人员四处乱窜，到处诋毁我，却没想到遭遇到了人民低沉的怒吼。如今，马上就要刮起一股愤怒的台风了，这股台风正从投保人、消防员、车间雇员乃至整个投保行业的员工那儿向他们逼近。我想给他们一个表示关切的机会，而且我想，他们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因为我对自己那只会下金蛋的鹅也一并进行了谴责。而且，最令人惊奇的是，就连参议院商务委员会也已从舒适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了，他们宣布将在一个月内举行一次为期五天的公众听证会。可能是因为今年这个委员会主席的竞选将会异常激烈吧，不管怎样，他们已邀请我担任第一证人，并且向我保证，委员会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充分行使自己的传唤权力。如果我们能够充分利用好即将到来的电闪雷鸣，就能引起一场大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