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花朵朵开 二十五

心花朵朵开 作者:我爱风起云涌


晚上睡得不好,谁临睡前被心上人调戏,也不能安然入梦。我在床上做吐纳,没用;AB面翻来覆去得睡,也没用。

运动导致思维更加活跃,等到四点多才觉得有些睡意。然后,被大东哥拍起来。大东哥险些拍碎我,然后捏着我的脸说:“徐瓜瓜你醒醒,我有事情和你说。”

我以为他终于扫清了何鸣鸣,只好坐直身体忍着屁股疼高兴地说:“哥哥怎么了?”

大东哥把我拉起来站直,然后说:“那个姓肖的,我知道是谁了!”

声线被压低但情感却没有,像超载货车,司机没感觉,路人胆战心惊。他说他知道Z君是谁了,Z君还能是谁?他是个男人,有些奇怪,笑起来很好看,昨晚打电话给我,今天要和我见面。

对,我们要见面,我看一眼钟,八点半,松了一口气。但大东哥好像捉住内鬼的警察,好像中了大奖的彩民,反正是遭遇了巨大偶然事件情绪失控的非正常人。

这重大事件是:他知道了Z君是谁。

他能是谁?

我有种危机一触即发的眩晕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掌的后遗症,想到老唐的话,我恐惧地问:“不会真是从老唐他们内网找出来的吧?”

大东哥扬扬手他拿出一张照片,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子说:“就是他。我就说那么面熟,他是我同学,初中的,原来叫做肖斌,改了名字……不一样了。”

说罢他倒在我淡蓝色的被子上伸个懒腰说:“昨天跟同学聊天说起来,忽然就想到了他,怪不得那么面熟,怪不得……”

我在那一刻入定。

我看到的那个人:瘦高,平头,穿白T恤,牛仔裤,一只手臂钳住篮球,另一只手臂越过身边人的肩膀上,做出V的姿势,歪着头,脸孔微扬,眼睛明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笑,好像六月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绿色的叶子洒在路上,快乐好似一首歌。原来那时候的Z君是这样的。

我轻轻拂过照片上他的脸:他的轮廓其实没有变很多,发型有些不同,他比原来要壮,也比原来要黑。

照片有些泛黄,但他没有,虽然不同,却一直没有。

我忽然想到陈奕迅有首歌,叫做《时光倒流二十年》

词并不算十分愉快,曲子却不忧伤,我一直以为那是首矛盾而失败的曲子。大概,人只有在经历过才能体会得到某些被修饰过的语言的意境。不然,那不过是一句诗,不过是一阕词,不过是一个文人的发癫或者一个疯子的呓语。

我妈告诉我,否定未知的人都是愚昧的人,因为我们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我现在想到这首歌,忽然了解其间荡气回肠是多么动人,尤其是那么低沉的吟唱,情感其实并不单薄。

就好像我这样安静地握着这张照片,所有的感觉都没有声音,却也可以让我听到。

可惜,我错过他这样珍贵的段落。

但在这一刻,我似乎发现联系在我和Z君之间的那条线,它系的牢固,虽然隐藏的那么深,又那么纠结宛转。

我猜我们注定会相遇。不论早晚,我会遇到这个人。我从没这么笃定地相信世上有一个人必然是属于我的。

我想立刻去见他,我想告诉他,我见过了你的小时候,原来如果那时候我遇到你,我也会喜欢上你。

大东哥见我不说话,问:“怎么样?”

我很不舍地把照片递给他说:“蛮好的,看起来很不错的男孩子。”

大东哥猛地坐起来说:“什么很不错,从外地转到我们学校,念了半年就成了一霸,留校查看,然后据说出国了?”

我还在我的抒情诗里头浸淫着一时找不到北,傻乎乎地说:“啊?”

大东哥说:“啊!! ”

听起来好像中弹。

我忍不住笑,但大东哥他严肃地对我说:“徐瓜瓜,你最好明白我把这个照片要过来给你看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大东哥一字一字地说:“意思是,你离他远一些。”

我把他从我房间推出去,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说:“定义远。”

大东哥训导未果,恐吓也没有收到很好的疗效,于是决定拔营撤军。临走时警告我:“徐瓜瓜,你聪明一点,别吃了亏。”

我念着这句话,去见了Z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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