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洪军，既然你有合作的态度，那好吧，不用我多讲，现在咱们审讯开始吧。”李吉伟与陈晶晶对视一下，陈晶晶已经准备好了笔，并将桌屉里的录音机打开。

“去年年底，大约在元旦前吧。我开的商店效益不是太好，到了年底送礼又是一大笔钱。冯树林常到我这里来买配件，出去喝个酒。喝酒时，我就说起自己的苦衷，也就说到了地税局的科长黄成刚，冯树林就出了个主意：说咱们敲诈这小子一笔怎么样。我说他父亲是政法委的书记，容易被识破，所以我们想到了抢劫。”

李吉伟问：“抢劫的主意是谁出的？”

“是我。我说还不如抢他的家，说出了我的主意，冯树林认为人手不够，说找李哲和崔铎帮忙，另外还需要武器。他怕黄成刚他爸有枪，说有个唐虎滨曾向他兜售过苏式手枪。他找到了唐虎滨，买的枪价格高买不起，他就把唐虎滨也拉了进来。”

李吉伟问：“你参加对黄树雁家的抢劫了吗？”

“没有。我说我认识黄成刚，不便露面，就没有参与。今年的一月十四日晚上，我为他们提供了地址，那天我与黄成刚喝酒，黄成刚往家里给他爸爸打过电话。我找到没人处，给冯树林家中打了电话，那几个人都在他家等候消息。我与黄成刚喝酒还没有结束呢，冯树林便打来电话，说成功了。”

李吉伟问：“你知道他们抢劫了多少钱吗？”

“在黄树雁家搞到了一百多万元钱，我去他家时，那几个人拿着分到的钱走了。冯树林又拿出一把枪来炫耀。因为我见过他们使用的那些苏式的枪，就问他。他说他顺手牵羊，把黄树雁的枪也抢来了。我曾是个军人，就把这把枪送给了我。”

李吉伟问：“那你们怎么想起来要抢劫杨静岩的家呢？”

“当时，也提心吊胆了一些日子。过了春节以后，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我明白了在领导家里有这么多的钱被抢劫，他们不会声张的。我俩一拍即合，我们详细研究组织方式、联系方法，制订了方案和纪律、分配的原则等等。比如设立了联系代号，还有在抢劫行动中，必须先画出抢劫人家的地形图，以确保万无一失。”

李吉伟问：“所以你们就准备抢劫杨静岩家的行动了？”

“其实开始我们准备抢劫的是刘副市长的家。有一天，我与刘涛单独在一起时，试探着询问刘涛父亲家的住宅在哪个黄金地带。他说的地方我装湖涂，他便拿笔画一张草图便落在了我手上。因为这张图，没有对刘涛家动手，我怕刘涛会怀疑我。”

李吉伟问：“在杨静岩的家，抢劫到了多少钱？”

“可能有现金四十多万元吧，还有十多万的国库券。我们等再次平静后，再抢劫刘副市长的家。谁能想到唐虎滨这个人贪得无厌，坏了我们的大事。唐虎滨被击毙后，冯树林跟我联系过，那时我就有种预感，这件事非败露不可。”

李吉伟问：“所以，你就杀死了冯树林？”

“开始并没有那么想。那天我接到四四四发来的信息，我就产生了怀疑，我猜想是冯树林那天给唐虎滨发的信息出了问题，我知道冯树林已经暴露，就想到了杀人灭口。我告诉了他，说公安局已经盯上了他，让他快些逃走。他说钱还都放在家里，我说我可以帮他去取。冯树林很狡猾，他怕我偷他的钱，但他又不敢回去，便跟我商量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正合我意，我可以趁机杀了他，我顺利地打开了他的家门，原来我就有他的钥匙，他是顺着我从后面放下绳子爬上来的。当他把钱从隐密处拿出来时，我已经从他带回来的包里拿出了那把带消音器的手枪，趁他不备将他打死，伪造了自杀现场。最有趣地是发现了那张有杨博写字的图，我特意把这张图留在了最明显的地方。”

李吉伟问：“你为什么要杀死刘涛？”

“本来我以为这张图会转移目标，把水搅浑。黄成刚从中传闲话，杨博与刘涛反目为仇，杨博说他曾给冯树林写过这个地址，刘涛马上意识到我是抢劫案的主谋，便来敲诈我，跟我要十万元，不然的话，他就到公安局去告发我，我答应了他，那天晚上我去送钱，赶上了两口子打架的好机会，便趁其不备打死了他。”

李吉伟问：“我知道是黄成刚给你透露了消息才逃跑的，在抚阳杀人也是你的计谋，是声东击西。可是你为什么还是杀死了黄成刚？这是我们没有分析出来的问题。”

“黄成刚与我关系密切，危机时他为我提供了信息。我冒险回去取枪从后窗逃跑。我利用了他人质和挡箭牌。可是他无意中发现了计算机里的视频，我只好杀死了他。”

李吉伟笑了，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发现到你住处的吧？这就是黄成刚偷偷地打了他父亲的手机，手机上有显示，追查到你的电话，就找到了你的地址了。”

“黄成刚，他真该死!”姜洪军硬着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