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从战场逃到海岸,登上一艘小船,希望能安全抵达东部帝国一些友善的港口,碰到顶头风把船吹回塔布拉卡(Tabraca?港口 塔布拉克位于两个希波(Hippo)城之间,奥罗修斯把这里当成一个会战的地点,我们根本不知道所发生的状况,也无法定出精确的位置。。这件事很快让其余的行省知道,这里属于霍诺留的疆域,也是他的部将所管辖的地区。当地居民为了显示他们的悔过和忠诚,就把吉尔多抓住,关在地牢里。他陷于绝境却能够免于报复的酷刑,因为要把他交给过去受到伤害,而现在已获得胜利的弟弟 克劳狄安叙述吉尔多之死,后来经过佐西穆斯和奥罗修斯的翻译。阿非利加的俘虏和战利品都呈献在皇帝脚前,斯提利科虽然获得莫大成功,认为整个事件要依共和国的法律来处理,就将恶名昭彰的罪犯交给罗马元老院和人民 克劳狄安描述审判的过程,对于能够恢复古老的制度赞誉不绝。由此可见他那温和与诚挚的一面。审判按照庄严的程序公开进行,法官运用过时且不切实际的条文,以中断供应罗马人民生存所需粮食为名,判处这位阿非利加的官员死刑。皇家大臣想借此机会压榨富裕而有罪的行省,最有利的方式是牵连更多人员成为吉尔多的共犯。要是说霍诺留曾下一道诏书,用来阻止告密者恶意罗织陷人入罪的勾当,然而过了十年后,又颁布诏书重申前令,追查以往涉及叛乱的党徒,要求知情人员出面揭发所犯罪行。暴君的追者在最初要是逃过士兵的杀害和法官的判罪,得知他的兄弟马西泽尔的不幸下场,应该可以感到莫大安慰,因为这些人绝不可能获得他的宽恕。马西泽尔完成重要战争后的那年冬天,在米兰宫廷接受大声的赞美、表面的感激和私下的嫉妒 狄奥多西和其子所有的胜利,斯提利科自认全部参与而且可以分享荣誉,特别提到阿非利加的光复,完全是他运筹帷幄之功。。他的死亡可以说是意外,也可归之于斯提利科的罪行。摩尔王子陪伴西方主将经过一座桥梁,突然从马背上摔到河里,随从为献殷勤急忙赶上去,这时看到斯提利科的脸上挂着残酷而邪恶的笑容,全部停下来不给予援救,眼看着不幸的马西泽尔遭到淹死 佐西穆斯的叙述过于粗糙而简洁,我必须用缓和的笔调修改,真是使人难以置信。奥罗修斯责备获得胜利的将领,违反圣所庇护的权利。
阿非利加的凯旋使得霍诺留皇帝的婚事喜上加喜,新娘是表妹玛丽亚,就是斯提利科的女儿。门当户对的联亲授与气焰熏天的大臣更高的权力,成为皇家听话门徒的父亲。克劳狄安在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写出美妙的诗篇,用鲜明活泼的笔调歌颂皇家新人的幸福,英雄的伟大事业巩固帝国和支持帝座。希腊的古老神话涉及信仰的虔诚久已无人使用,在诗人的天才火花之下重?出现。塞浦路斯的树丛用来祝福白头偕老和爱情永固,维纳斯从家乡的海上满面春风翱翔而过,把温馨的影响散布到米兰的皇宫。无论在什么时代,神话故事的愉悦和欢乐都在我们的心田引起共鸣。这种难忍的示爱激起宫廷的笑意,克劳狄安认为年轻的君王应该如此,美丽的妻子(要是她配得上用美丽来赞许的话)对于夫君的激情既无所畏惧也不抱希望。霍诺留只不过十四岁而已,新娘的母亲塞妮娜运用手腕以及婉言说服,延迟皇家新人的圆房时间。玛丽亚在当了十年的妻子死时还是一个处女,皇帝之所以保持独身是因为为人冷漠,加上体质非常虚弱。臣民只要研一下国君的个性,就会发现霍诺留毫无感情,接着知道他更无才能,不仅身体软弱疲惫而且精神委靡不振,难以负起身登帝座的重责大任,无法享受少壮年龄的欢乐生活。他在幼年时代还经常练习骑射等军事项目,后来全部放弃过于劳累的活动。身为西部的君王,竟以饲养家禽自娱 我采用当时一般人对霍诺留的看法。希腊历史学家提到奇特而极不可能的故事,我一概不加理会,且认为是日常事务中最紧要的工作,反把统治帝国的大事托付到斯提利科稳固而熟练的手里。
历史的经验会赞同所提疑点,一个君主生于帝王之家,比起统治国土里最卑贱的农夫而言,他们受到有价值的教育,有野心的大臣容许他长大到成人的年龄,不愿激起他的勇气和热情,也不愿扩展他的眼界和知识 狄奥多西甚或克劳狄安的经验教训,就一个伟大和自由的民族而言,可以为未来的君王创建美好的制度。这是霍诺留和他那堕落的臣民无法办到的事。霍诺留的前任无论是以身作则或亲临指挥,习惯于激起军团奋勇杀敌的精神,从他颁布法律的日期,可证实他那积极的活动遍及罗马帝国的行省。但是狄奥多西的儿子在怠惰和慵懒的日子里度过一生,把自己当成宫殿的俘虏和国家的来客,抱着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一再忍受蛮族大举兵刀的攻击,后终于遭到颠覆,他就像一个旁观者坐看西部帝国绝灭。二十八年的统治形成一部惊天动地的历史,根本不需要提到霍诺留皇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