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卡(Attica)整个地区从苏尼乌姆(Sunium)海岬到迈加拉(Megara),由于他怀着恶意到来而受到摧残。要是用当代?个哲学家的话来比拟,雅典本身就像被杀的受害者所遗留的空皮囊而已。从迈加拉到科林斯的距离不超过三十哩,所谓的“坏路”无法让敌人通行,也不过说说罢了,实际上走起来很方便,现在的希腊人仍照样使用。奇西隆(Cithaeron)山浓密而幽暗的森林覆盖着内陆地区,赛翁尼安(Scironian)的山岩逼近水际,上面蜿蜒着狭窄道路,濒临海岸有六哩的长度,不论在任何时代,若让敌人通过这段山岩都是可耻的事。接着是科林斯地峡,只要一小部意志坚定且英勇无畏的士兵,就能成功守卫暂时构成的防线。这段五或六哩的堑壕可连接爱奥尼亚海和爱琴海,伯罗?尼撤的城市对于天然的防壁信心十足,使他们完全不考虑本身古老的城墙。罗马总督的贪婪耗尽所有资源,把不幸的行省出卖给敌人。科林斯、阿尔戈斯(Argos)
和斯巴达毫无抵抗,屈服在哥特人的武力之下,所幸居民免于遭受屠杀,只是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掳为奴,城市被大火吞噬 一个年轻的俘虏在科林斯被毁之际,随口用拉丁话读出荷马有名的诗句,马米乌斯(Mummius)听到流下眼泪,证明这位粗暴的征服者,不仅有欣赏的品味也有仁慈的心地,虽然他不一定知道这首诗的来源出处。蛮族在搬走瓶瓮和雕像之时,完全看所用?料是否贵重,根本不考虑艺术价值。女性俘虏降服在战争的原则下,享受美色是英勇的报酬,希腊人也没有理由抱怨,从英雄时代的例证来看这是公正的行为 荷马经常叙述女性俘虏秉持极为难得的容忍态度,对于杀害自己父亲和丈夫的凶手,竟会曲意侍候百般奉承。拉辛(Racine, Jean Baptiste, 1639 A.D.1699 A.D.,法国剧作家和诗人)用细腻的手法触及这种激情的表现和转变。
这个不同凡响的民族,他们的后代看待英勇和训练,就像斯巴达人当年瞧不起城墙一样。但他们不会再记得他们的祖先,对比阿拉里克还要难对付的入侵者那样豪迈地回答:“汝若是神,应不会伤害未曾冒犯汝之人;汝若是人,可前来交手,发现有人可与汝分庭抗礼 普鲁塔克用拉科尼亚(Laconic)方言记载,说是皮洛斯(Pyrrhus)率领两万五千步兵和两千骑兵,及二十四头大象,攻打斯巴达;莱喀古士(Lycurgus)为了守备这个没有城墙的城市,就向对方说出这段话,这已经是斯巴达开始衰落的后期阶段。”从温泉关到斯巴达,哥特人的领袖继续进军,尚未遭到决一死战的对手。即将绝灭的异教有一个忠心的拥护者,充满信心的公开宣布,密涅瓦女神和无敌的伊吉斯(Aegis)[译注] 伊吉斯是天神宙斯所持的防盾和雅典娜所穿的胸甲,有神奇莫测的威力,还有阿喀琉斯愤怒的幽灵 荷马用高贵的诗句描述阿喀琉斯的英勇行为。,会来守护雅典,只要希腊的神明带着同仇敌忾的气势降临人世,外来的战胜君王就会闻风丧胆。在一个宗教奇迹的时代,就是历史学家佐西穆斯(Zosimus),对于这种极为平常的恩典,也难免要出来争功。阿拉里克无论是在睡眠或清醒的时刻,他的内心根本不会接受希腊的迷信,也不会产生这种印象。荷马的诗歌和阿喀琉斯的名声,可能从未进入目不识丁的蛮族耳中,他们倒是虔诚接受基督教信仰,教导要藐视罗马和雅典那些虚幻的神明。哥特人的入侵?没有给异教带来辩证荣誉的机会,倒是在很偶然的状况下加速根绝残余分子。克瑞斯(Ceres)的神秘仪式延续一千八百年之久,在伊琉西斯(Eleusis)毁灭和希腊灾难以后,已无法幸存于世 欧纳庇乌斯暗示有一群僧侣背叛希腊,投奔到哥特人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