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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阿拉里克入侵意大利(8)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三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这些英雄人物有时也会完成辛劳的建树,他们会视察在意大利的产业,经由奴隶劳累的双手获得捕猎的乐趣 普林尼在书信?提到,有三只大野猪受到引诱陷入罗网,对于这位有哲人风范的猎人而言,一点都不会妨碍到他的研究。。要是任何时刻,特别是炎热的季节,他们竟然鼓起勇气登上彩色缤纷的帆船,从卢克林湖(Lucrine) 把原文里面阿韦尔努斯(Avernus)这个带凶兆的字加以改换,倒是无关重要的小事。阿韦尔努斯湖和卢克林湖相互连接在一起,等到阿格里帕修建巨大的堤防形成朱利安港以后,可以经过一条狭窄的水道进到普提奥利湾。维吉尔就住在这个地方,在工程进行时曾经详尽的加以叙述。注释家特别是卡特洛(Catrou),从斯特拉博、苏埃托尼乌斯和迪翁的著作中获得很多第一手的资料。地震和火山爆发改变此区的地貌,从1538年起,卢克林湖转向流入蒙特?努奥伏奥湖(Monte Nuovo)。驶向普提奥利(Puteoli)和卡伊塔(Cayeta)的海滨,抵达风景极为雅致的庄园,就会把自己这趟航行当成凯撒和亚历山大的领兵出征。然而就拿那把闪闪发光的雨伞来说,若是有一只苍蝇胆敢停在绸缎伞面的皱褶上,若是有一丝阳光从疏忽而难以觉察的缝隙里穿透过来,他们就会哀声叹气怎么要忍受这种苦难,同时装模作样地埋怨为什么没有生长在辛梅里安(Cimmeria) 黑暗之国辛梅里安这个在文学上著名的表达方式,最早是借用荷马的著作(在《奥德赛》第十一卷),是指大洋对岸一个遥远而传奇的国土,那里是黑暗永远笼罩的地区。

在前往乡下的旅程中 我们从塞涅卡的经验之谈,可以知道罗马人在旅行时所发生的三个奇特景象。(1) 他们让一队努米底亚轻骑兵在前面开道,扬起满天的灰尘等于宣告有大人物即将来到;(2) 装载行李的骡子不仅运来贵重的花瓶,甚至还带来水晶和雪花石膏制作易碎的器物,博学的法文翻译家译塞涅卡的作品,把雪花石膏当做中国和日本的瓷器。(3) 年轻奴隶美丽的面孔涂上药物形成一层硬壳,或是抹上油膏,可以防止日晒和严寒损伤皮肤。个家庭全随着行动,就像步兵和骑兵、重装和轻装单位、前锋和后卫,全都在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调派之下。家仆头目拿着棍棒表示他的权势,分派和安排数量繁多的奴隶和随从队伍。行李和衣橱抬着在前面走,后面紧跟着一队厨子,还有在厨房和餐桌旁边服务的低层人员。队伍的主力由杂乱无章的各种奴隶组成,无所事事跟着讨生活的平民夹杂其间,整个队伍的人数增加更多。最后有一队受宠爱的阉人压尾,全部按年资的深浅排列成行。他们的人数和身受的残害使义愤的观众激起极为厌恶的感觉,只有诅咒着古老年代的塞米拉米斯(Semiramis)发明这种暴酷的手艺[译注] 塞米拉米斯是亚述国王尼努斯(Ninus)之妻,后为亚述女皇,以美貌、明慧和淫荡著称于古代世界,后将国都从尼尼微迁到巴比伦,据说是从她开始使用阉人。,用来摧残自然的生机,使未来一代的希望在萌芽时期就被扼杀。为了执行家庭的管辖权力,罗马贵族对本身受到伤害显得极度敏感,对于其他人员的遭遇则表现漠不关心的藐视态度。当他们呼唤送上热水,要是一个奴隶稍有怠慢不称他们的心意,立即会被责打三百皮鞭;同样这个奴隶若犯了蓄意杀人的重罪,主人就会温和的表示,这个家伙真是混账东西,不过要是再犯同样的罪行,绝不会让他逃过惩罚。

殷勤好客是罗马人固有的美德,任何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本领或是不幸的遭遇,从他们那里获得慷慨大方的奖赏或救助。到了现在,要是有位身分不低的外国人介绍给傲慢而富有的议员,第一次会晤时主人会表示热诚的欢迎,和蔼可亲让人感到宾至如归,以致在他离开的时候,对这位显赫朋友的情谊不禁极为倾倒,非常遗憾未能早日访问罗马,这个帝国的礼仪之邦和泱泱都城。当他在次日再去拜访,深信必然受到称心如意的款待,却非常沮丧的发现,主人已经把他这个人,包括他的姓名和国籍都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他还是决心要留下来,就会逐渐被归入帮闲食客之列,获得准许可以向高傲的赞助人讲些奉承的言辞,但是献殷勤完全是白费力气,这种贵族根本不知道感激和友谊,对来客去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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