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波斯对黑海的进出及科尔克斯人的处境

黑海最宽之处54萨路斯特和阿里安分别用拉丁文和希腊文，写了一本《环航记》(Periplus)，内容是描写环绕黑海的航行： (1) 萨路斯特的作品早已散失，经过第戎议会的第一任主席布洛西斯(Brosses)极为独特的努力，将可以搜集到的数据，包括萨路斯特可能获得的希腊文和拉丁文的断简残篇，再根据这位罗马历史学家的特殊风格，重新写出这部著作；(2) 阿里安的《环航记》是写给哈德良皇帝，包括这位本都总督的所见所闻，其中由特拉布宗到狄奥斯库里阿斯是他亲目所见，从狄奥斯库里阿斯到多瑙河口是他听到旁人所说。是从君士坦丁堡到发西斯(Phasis)河口，大约是九天的航程，距离有七百哩。伊比利亚的高加索山脉在亚洲最为高峻崎岖，河?降落的坡度极为陡峭，很短的距离就有一百二十座桥梁跨越，流水急湍无法通航，到抵达萨拉帕纳(Sarapana)才平静下来，离居鲁士河(Cyrus)有五天的行程，这条河来自同一山区，在相反的方向注入里海。这两条河流很接近，让人产生加以运用的想法，来自印度的贵重商品，可以从阿姆河顺流而下抵达里海，穿越里海后上溯居鲁士河，再从发西斯河下航进入黑海转入地中海。发西斯河不断会合科尔克斯(Colchos)平原的溪流，水量大增然而流速减低。河口的深度有六十，河面宽达半里格。一个林木茂密的小岛横亘在水道之间，平静的水流很快将泥沙和金属沉淀，波?的表面不再出现黄浊的腐败气味。发西斯河的水道长达一百哩，其中四十哩可以通航大型船舶，将整个科尔克斯分隔开来55除了从诗人、历史学家和古物学家获得一些暗示之外，可以参阅斯特拉博和普林尼对科尔克斯有关地理状况的叙述。。历史上这个著名的地区又称为明戈瑞利亚56我对于明戈瑞利亚和邻近地区，曾经引用三种比较现代的著作： (1) 来自兰贝蒂(Lamberti)神父的叙述，他担任传教士，有丰富的学识，难免在某些方面带有偏见；(2) 来自夏尔丹(Chardin, Jean, 1643 A.D.1713 A.D.，法国画家及旅行家)的游记，他的观察非常的详尽而且深入，冒险?精神对读者更能产生启发的作用；(3) 来自佩索尼尔(Peyssonel)的作品，他是法国的领事，在卡法居住很久的时间，他的经验比学识更有价值。，三个方面都受到伊比利亚和亚美尼亚山区的屏障，海岸线绵延二百哩，从特拉布宗的郊区到狄奥斯库里阿斯(Dioscurias)也就是切尔克斯的边界。极为潮湿的土壤和气候非常宜人，除了发西斯河及主要的支流，还有二十八条水量充沛的河流从山岭注入海洋，地表的下面有很多空穴和渠道，显示黑海和里海之间有暗流相通。田地可以种植小麦和大麦，土层太过柔软不易用犁耕作，有一种细粒的谷物与粟和胡荽子很类似，成为人民最常用的粮食，面包只限于君王和贵族食用。然而葡萄的收成比其他的作物更为丰硕，巨大的茎干不需要支撑，生产的葡萄可以酿制品质优良的美酒。还有一种天然资产是浓密的森林，掩盖着整个国土的地面，山区的木材和平原的亚麻，大量供应海上航运的需要。像是马、牛和猪之类的动物，不论是野生或驯养，都有惊人的繁殖能力，在发西斯河两岸的土著居所，使用雉鸡的称呼表示出人烟稠密的景象。

特拉布宗南边的金矿到现在还在开采，能获得相当的利润，当年是查士丁尼和科斯罗伊斯产生争执的关键所在。说到四周的山岭分布一条贵重金属的矿脉，让人很容易相信，不过这秘密的宝藏被懒散的明戈瑞利亚人所忽略，或是他们审慎的加以掩饰。明戈瑞利亚人把充满黄金微粒的溶液用羊皮或羊毛过滤，这种简单的办法让人模模糊糊联想到古代有权有势的国王，从未经开发的处女地聚集如此庞大的财富，结果成为奇异的神话故事的基础。这些国王有白银打造的宫殿和黄金装饰的寝室，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巨富的名声传遍世界，刺激阿尔戈号的英雄，为了满足贪财的欲念进行冒险的事业57科尔克斯的金矿和银矿吸引阿尔戈号的冒险行动，极有见识的夏尔丹在矿区、河流或任何地点都没有发现黄金。然而有个明戈瑞利亚人在君士坦丁堡展示家乡的黄金样品，结果连自己的手和脚都被人砍掉。。根据传说埃及人在发西斯河建立殖民地，当时的移民不仅博学多才而且彬彬有礼，看来是有几分道理。他们在那里生产亚麻布，造船兴建海上武力，同时还发明地图的绘制。在黑海和里海之间的地峡，有繁荣兴旺的城市和民族，聚集现代人的聪明才智。一位有见识的作家看见很类似的气候和对贸易的热爱，毫不迟疑的宣称科尔克斯就是古代的荷兰。

科尔克斯的财富只能从臆测和传说的黑暗中发射光芒，真实的历史呈现粗陋和贫穷恒久不变的场面。如果狄奥斯库里阿斯的市场可以听到一百三十种语言，这样多未开化部落或家族运用不完美的土语，就知道高加索山区的深谷隔绝彼此的交往。那些草莱初辟的府城处于这种分离的状况，重要性降低数量一定增加。明戈瑞利亚当前的处境像一个村庄，聚集很多茅屋在一座木头围墙之内，堡垒都位于森林的深处。君主居住的市镇赛塔(Cyta)也称为科塔提斯(Cotatis)，有两百多家房屋，只有一座石块砌成的建筑物，使国王的宫廷显得堂皇壮观。每年有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十二艘大船，以及六十多艘三桅帆船，装载各种产品在岸边锚泊。科尔克斯人输出的货品逐渐增加，他们只能用本国的奴隶和皮毛，从查士丁尼的?民那里交换所需的食盐和谷物。古代的科尔克斯人没有留下任何遗迹，让后人知道他们的技艺、知识或航海术。只有少数希腊人有意愿或有胆量去追亚尔古英雄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