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10)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二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六、 沙普尔称帝后波斯赢得东方战争的胜利(310 A.D.350 A.D.)

欧洲黩武好战的民族都已投效在两兄弟的旗帜之下,率领亚洲战力虚弱部队的君士坦提乌斯,只得独自承受波斯战争的重担。君士坦丁去世之际,沙普尔(Sapor)登上东方的宝座,他是霍尔木兹(Hormouz)或霍尔米斯达斯(Hormisdas)的儿子,纳尔塞斯(Narses)的孙子。纳尔塞斯被伽勒里乌斯击败以后,只有退避三舍承认罗马的威权。尽管沙普尔的统治时期非常绵长,现在已进入第三十个年头,他本人却还正当盛年,因为命运的特殊安排,他登基的日期早在出生之前。霍尔木兹的妻子在丈夫去世时正怀着身孕,腹中孩子的性别难以确定,能否顺利生产无法预料,不免在萨珊(Sassan)皇室的亲王当中挑起非分之?。祭司肯定霍尔木兹的遗孀必将顺利产下男孩,得以消除发生内战的威胁,波斯人屈从于迷信的预言,毫不迟疑准备为他举行加冕典礼(310 A.D.)。在皇宫正厅的中央放着皇帝的御床,王后庄严的躺在上面,在可能掩盖阿尔塔薛西斯(Artaxerxes)继承人头部的地方,放上一顶王冠。波斯总督和大臣俯伏在地上,对着看不见而又无知觉的君主,用虔诚的礼节表示崇敬6世纪的阿戈西阿斯(Agothias, 536 A.D.582 A.D.,拜占廷诗人和历史学家)是这些故事的作者,他在宫廷的大使馆里,经由翻译家塞尔吉乌斯(Sergius)的协助,从波斯的编年史学家所摘录的文件?获得很多数据。。

如果从民族的习性和他的统治时间异常长久来看,这个奇特故事确有几分可信的话,那不仅要羡慕沙普尔的幸运,更应钦佩他的天赋。他在波斯后宫的阴柔环境受着与外界隔绝的教育,居然了解锻炼意志和身体的重要,在对专制权力的绝对责任和诱惑毫无体会之时,便早已登基称帝,凭着他的功勋,真可说是当之无愧。他在幼小的年纪,因为国内的混乱不可避免饱尝各种灾难。强大的也门或阿拉伯国王提尔(Thair),不断骚扰和掠夺他的都城。由于先帝的妹妹身为公主被掳走,损害到王室的尊严。然而自从沙普尔成年以后,骄纵的提尔国王,连带他的民族和国家,全部降服在锋芒初试的年轻武士脚下。他非常明智采取恩威并济的办法,运用这次胜利发挥最大的效果,竟然使得既恐惧又感激的阿拉伯人,对他赠封“杜拉克纳夫”(Dhoulacnaf)的头衔,也就是“民族捍卫者”的称号。

沙普尔的敌人认为他兼具军人和政治家的美德,要为他的祖先雪耻复仇的愿望激起旺盛的企图心。罗马人掌握底格里斯河对岸五个行省,他要从这种不利的困境中脱身。君士坦丁在军事方面的声望、罗马政府实际或表面所具有的力量,都使沙普尔暂时停止发起攻势。沙普尔采取敌对行动激怒对方,先运用谈判的技巧探试帝国宫廷的耐心。君士坦丁的逝世就是战争的信号塞克斯特斯?鲁弗斯(Sextus Rufus)肯定的说,波斯人想求和然而徒劳无功,因为君士坦丁正准备进军。他在这种情况下所提出的权威性说法,没有哗众取宠之处。欧西比乌斯的证词更为重要,他提到条约即使还没批准,准备工作也已做好。,叙利亚和亚美尼亚边界的实际状况像是在鼓励波斯人,征服不仅容易,而且可以获得丰富的战利品。宫廷的疯狂屠杀等于发出警告,把违法乱纪和暴动叛乱的风气,扩散到东部地区的军队之中。军队不再受到纪律的自我约束,无法像过去仍旧对资深的指挥官保持服从的习性?行事谨慎的君士坦提乌斯在潘诺尼亚和兄弟会谈以后,匆忙赶到幼发拉底河岸,军团逐渐恢复原有的士气和纪律。沙普尔还是趁着混乱的状况围攻尼西比斯(Nisibis),在美索不达米亚占领几处重要的城堡君士坦提乌斯在这年的作战中,可能赢得相当斩获,所以把阿迪阿贝尼库斯?马克西穆斯(Adiabenicus Maximus)的这个头衔尊封给他。。

亚美尼亚名声显赫的提里达特斯(Tiridates),凭着本身智勇双全加上对罗马的忠诚,长期以来享受着和平与光荣,与君士坦丁保持着坚固的联盟关系,在世俗和灵性方面产生同样的利益。由于提里达特斯改变信仰?像这样一位英雄的身上显现出圣徒的气质,建立基督教的信仰,并从幼发拉底河传播到里海之滨,亚美尼亚用政策和宗教的双重束缚,紧紧的依附着罗马帝国。很多亚美尼亚贵族不愿放弃众多的神明和妻妾,不满的派别扰乱公共的宁静,辱骂年迈体衰的君王,像是等不及他死期的来临。提里达特斯终于在统治五十六年以后逝世,亚美尼亚王国的气数随着他一同绝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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