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12)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二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九、尤里安在高卢受到掣肘及应变措施(356 A.D.360 A.D.)

尤里安在米兰穿上紫袍以后,立即被派往高卢,随身带着实力微弱的卫队,兵力只有三百六十人。他在维埃那(Vienna)[译注] 维埃那在法国境内,现在名叫维埃纳(Vienne);而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当时叫做文多博纳(Vindobana)。度过痛苦而焦虑的冬天,一举一动全部都掌握在直接听命于君士坦提乌斯的大臣手中,只把奥顿被围和获救的信息通知凯撒。那座古老大城仅有的保护是塌毁的城墙和怯懦的守备部队,靠着一些老兵要保卫自己的家园,重新拿起武器,下定必死的决心才拯救整个城市。他在行军离开奥顿途中,通过高卢行省的心脏地区。尤里安尽早抓住机会展现出过人的英勇,率领一小队弓箭手和重装骑兵,选择?短而危险性较高的道路。这时蛮族主宰战场,他只有且战且退的应付敌人的攻击,最后终能光荣而安全的抵达兰斯附近的营地,罗马军队奉命在此集结。年轻君王的风范恢复官兵低落的士气,他们从兰斯出发搜寻敌军,虽然信心十足却差点命丧沙场。阿勒曼尼人熟悉地区的状况,暗地里将分散的兵力集中起来,在一个下雨天的黑夜里,抓住机会全力攻击罗马人的后卫。部队的秩序一时大乱,好不容易整顿妥当,已经损失两个军团。尤里安经过这次的教训,体认到谨慎和警戒是战争艺术最重要的课目。在第二次作战行动以及接着完成的各项成就,尤里安不仅湔雪前耻?进而建立在军事方面的声誉。蛮族的机敏使他们在不利状况下能够全身而退,他虽然获得胜利但却无法尽歼敌军,未能达成决定性的效果。他向着莱茵河河岸进军,视察残破不堪的科隆,让自己了解到战争的困难,在冬天快到时撤军回师,引起宫廷和军队的不满,自己也觉得没有达成任务在谈到第一次参加作战的状况,阿米阿努斯因获胜而感到自豪。尤里安自承毫无贡献,遇见敌军就尽快后撤。。敌军的战力并未被击破,就在凯撒离开部队,刚把大本营开设在位于高卢中心的桑斯(Sens),立即遭到大群日耳曼人的包围,接着展开围城作战。虽然他感觉当时的形势?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仍旧展示出深谋远虑的大无畏精神,完全可以弥补在作战位置和守备部队方面的劣势。蛮族围攻三十天未能得逞,难掩失望的怒气只有黯然退兵。

尤里安虽然感到骄傲,只能感谢他自己的兵力,如果再深入考量就给自己带来痛苦,因为那些因荣誉和忠诚应该尽力协助他的人,却要抛弃、背离他,将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马塞卢斯(Marcellus)是高卢的骑兵主将,严格遵从宫廷猜忌的命令,对于尤里安所处的困境,完全视若无睹漠不关心,并且制止他所指挥的部队开拔前往解救桑斯。要是凯撒在如此危险的状况下仍保持沉默,那也可以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使他本人和权势都受到世人的轻视。要是对这种形同犯罪的行动都不加处置,可以肯定是出于皇帝的授意,就像过去对弗拉维家族的皇子皇孙痛下毒手,一样难逃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责难。马塞卢斯被召回,只是不痛不痒的解除原来的职务利巴里乌斯公开表示,召回马塞卢斯是因为他有优异的军事才能,生怕他帮助尤里安建立功勋。而且尤里安很委婉的提到,除非他找到很好的理由,让受到触怒的宫廷感到满意,否则他很容易被迫退位。。塞维鲁(Severus)补升遗留的空缺指派为骑兵将领,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兵不仅勇敢而且忠诚,能够很尊敬的提?意见,执行时满腔热血全力以赴,而且毫不犹豫的服从最高指挥权力,因此尤里安在保护人优西比娅的照顾下,最后终于掌握高卢的军队。尤里安在接踵而至的战役(357 A.D.)中,采用极明智的作战计划。他亲率剩余的一群老兵,还有相当数量经他同意征召的新兵,很勇敢的杀进日耳曼军队的驻防地,用非常审慎的态度重建萨韦尔纳(Saverne)的防御工事。

在这个地形有利的要点,不仅可以阻止蛮族的进犯,更可以截断敌军的退路。就在此时,步兵主将巴尔巴提奥(Barbatio)带着三万人马的大军,从米兰开拔通过山区,准备在巴西尔(Basil)附近搭桥渡?莱茵河。可料想得到,阿勒曼尼人在罗马大军夹击之下,很快就会被迫撤离高卢行省,尽速赶回去保卫自己的国土。由于巴尔巴提奥的无能、嫉妒或是领受密旨,遂行战役的希望完全破灭。从巴尔巴提奥的行动来看,他不仅是凯撒的敌人,还是蛮族的盟友,竟能允许一支掠夺者的队伍,几乎就在营地的门口自由通过和返回,丝毫不加以理会。这样的疏忽或可归咎于缺乏能力,但是他采取叛逆行动,烧掉一些船只和大批储存的粮食,毁弃高卢军队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成为通敌行为和犯罪意图的确凿证据。日耳曼人对缺乏实力或意图不敢冒犯他们的敌人,通常表示轻?。巴尔巴提奥可耻的退兵,剥夺尤里安所期望的支持,单独留下他要从极危险的情势下全身而退,得不到安全保障,也丧失军队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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