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迪奥麦德斯跟神斗(6)

伊利亚特 作者:(古希腊)荷马


泰德斯听了向后略退,以避弓神的怒锋。阿波罗把乙尼斯从战场移到神圣的派加马斯堡楼。那里有他的庙宇,在那宽敞的圣殿里勒托和女弓神阿特米斯不仅医好他的创伤,还把他整饬得较前辉煌灿烂。

同时银弓神阿波罗创造一个幻象,它看起来跟乙尼斯一模一样,穿着他的盔甲,特洛伊人跟勇敢的亚该亚人围着这幻象向彼此的革盾对劈互砍 那些大而圆的盾,或遮胸的轻牌。这时菲巴斯阿波罗向狂暴的战神呼吁道:“阿瑞斯,好杀的阿瑞斯,人的屠夫和城池的劫掠者,请你帮忙把这位泰德斯赶出战场。他现在这样子,简直可跟宙斯父自己斗。最初他逼迫阿芙罗狄蒂并伤了她的腕,后来又像恶魔般向我扑。”  

阿波罗说罢,退回去坐在派加马斯的高处,同时破坏者阿瑞斯幻化成暴躁的斯拉塞队长阿卡马斯的模样,混进特洛伊人中间,去鼓励他们的勇气。开始他激励普利安的儿子们,喊道:“诸位皇子,你们要等亚该亚人屠杀你们的人到几时?等他们攻打城门的时候吗?请看骄傲的安契西修的儿子乙尼斯躺着的地方,我们仰望他像我主赫克特一样。我们现在要打上去,把我们的英勇战友从沸腾的混战中救出来。”  

这番话鼓舞起个个人的战斗精神。萨佩敦也帮助说,狠狠地排揎可钦敬的赫克特。“赫克特,”他说道,“你往日的精神哪里去了?你说过用不着友军凭你们自家兄弟和姊妹的丈夫们就可守得住城。可是他们都哪里去了?我连一个也看不见。他们像猎狗碰上一头雄狮,畏缩不前,而我们这些友军却在战斗。我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程来向你增援的。律西亚和漩流的赞萨斯河是离这里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我的娇妻幼子,还有一大份财产,许多穷邻居觊觎得手痒痒。可是我却叫我的律西亚人杀上前去,我自己也勇于迎敌,虽然我在这里一无所有,没有可被亚该亚人劫去的牲畜或财货。同时你却待在那儿不动,甚至也不交代你的人,叫他们守住阵地,为他们的妇女而战。当心些,你跟他们不要像陷在拖网里的鱼一样落在敌人手里,敌人是随时可以打破你的漂亮城池的。你应当昼夜思维这一切,恳求你的光荣友军的领袖们,下定决心与敌对垒。那应是你对于有关你的微词的答复。”  

萨佩敦的数落,刺激了赫克特。他立即浑身戎装跳下车来,手挥两根利矛在他的队伍中间到处行走,激励他们的尚武精神,催促他们上前打斗。结果特洛伊人转身向亚该亚人对敌。亚该亚人也屹立不动。他们靠拢起来,决不后退。真的,当步卒又进入短兵相接的地步时,战车都转来转去向后移动。马蹄踢起的尘土,飞扬在铜色的天空,落在亚该亚人身上使他们蒙一层白,正像人们扬谷时棕发的德麦特叫风分开糠和谷把糠吹过打谷场后落尘白了糠堆一样。亚该亚人就这样镇定迎战。  

这时凶猛的战神到处走动,用一层黑纱罩住战争,以帮助特洛伊人。他是在执行金剑阿波罗的命令。菲巴斯看见帮助达南人的帕拉斯雅典娜退出战场,就吩咐战神,把新的勇气注入特洛伊人心里。不但如此,菲巴斯自己还打发在他的富丽庙宇里避难的乙尼斯回去,并给这位伟大队长注满新的勇气。因此乙尼斯回到他的战友中间,他们看见他活着回来,而且四体强健,精神饱满,都很高兴。他们不发一问,因为银弓阿波罗和杀人者阿瑞斯和怒不可遏的斗争已把他们搞得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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