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穷苦就是证明。所以在1801年的军事史料中,瓜德罗普的两位叛军领袖——路易?戴尔戈莱斯和约瑟夫?伊格纳斯(Joseph Ignace)——跟1798年的仲马将军一样,被描述成“没有财产和大脑”的人。对于拿破仑来说,“黑人将军”仲马就是个蠢货,是个大个子的幼童,证据就是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未来的帝国皇帝做不到的。斯塔尔夫人(Stal)回忆起来的是他机械化的微笑,“是刻意做出来的,不自然。”仲马在塔兰托(Tarente)被另一个科西嘉冒险家马铁奥博斯切安普(Matteo Boccechiampe)抓住了,几年后,那不勒斯的狱卒在拿破仑的授意下用砒霜毒死了他。拿破仑并没有像他对德热内特说得那样忘记了,他什么都记得,因为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足迹曾经遍及塞尼峰、小圣伯纳德山和布里克森桥(Pont de Brixen)的英雄就这样走到了他的末路。拿破仑甚至理直气壮的拒绝给予他延期治疗。不是因为他无数次的服务于法国,而是因为两年的囚禁生涯造成了他严重的健康问题。他回国后接受的治疗并没有治愈“他右脚的残疾、右耳的耳聋、左脸颊的瘫痪、差点丢掉的右眼、严重的头痛和持续的耳鸣,总之他全身上下都是病。”而要知道,那时他还不到四十岁。拿破仑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1801年6月,仲马将军被释放,德热内特给他做了检查。拿破仑对医生说:“你跟我说他的健康状况不允许他在沙漠或熊皮上睡上六个星期,那么我将不再需要他指挥骑兵团,新来的准将可以代替他。”现在来看看拒付仲马将军应得的两万八千法郎这一事件。三年前,将军在埃及时曾交给拿破仑一个偶然得到的珠宝匣,里面附着这样一页纸:“将军阁下,蜥蜴不会换皮,正直的人不会改变主意。我要把刚发现的价值两百万的宝藏交付给您。如果我被杀死或悲惨的死去,要记得我很穷,而我的妻儿还在法国。”
拿破仑在结婚的时候只有皮靴和短裤,但是他从意大利战役回国后,竟可以翻修他在阿雅克修的海上房屋,在比利时买下一块领地,并且在巴黎拥有一处特别宾馆。这一切资产超过了两百万。我们现在可以明白他为什么认为严谨的仲马将军“没大脑”了。作为对这两百万的回报,执政官1802年9月13日撤消了仲马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