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途遭劫
吴国保和姜建成被抢劫的经过与张显贵被抢劫的情况大同小异。吴国保住在一个小巷内,车子把他送到小巷口停下,他下车后车子马上开走了。吴国保提着装有四十万元崭新人民币的纸袋乐滋滋地朝自家门口走去。他住的是单元房,刚走进门洞从楼梯间黑影里蹿出几条彪形大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后脑勺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击,立刻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吴国保才醒过来,他感到后脑疼痛欲裂,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记忆,这才想起自己走进门洞时遭到了暴力袭击。吴国保摸索了一番,发现那个装着四十万元现金的纸袋子已经不知去向。吴国保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借着微弱的亮光把周围又搜寻了两遍,还是不见装钱的纸袋子,吴国保这才明白刚才那几个彪形大汉原来就是奔他纸袋里那四十万元而来的。吴国保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这帮人也太胆大妄为了,竟敢在他家门口对他实施暴力抢劫!还有,他们怎么知道他提着四十万元巨额现金?难道是偶然遇上的巧合?还有更奇怪的是门洞里的声光自动控制路灯昨天还好好的,只要走进门洞,脚步声就会使路灯自动开亮,路灯今天居然也失灵了。这些“巧合”都碰到了一起!吴国保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后脑勺,肿起了一个大包,他也闪过报案的念头,但马上就打消了。俗话说“偷来的锣鼓打不得”,如果去公安局报案,且不说案子能不能侦破,四十万元钱能不能追回,一报案自己解释不清这四十万元钱的合法来源,马上就面临着“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的指控。权衡再三,吴国保还是决定吃个哑巴亏,打掉牙齿连血一起吞进肚子里算了,这件事对谁也不说,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吴国保打开门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五十分,他一身灰尘头发蓬乱的狼狈样让等着他的老婆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啦?”
吴国保淡淡地回答道:“没有什么,楼梯口的灯坏了,看不见失足跌在了楼梯上。”
老婆看到吴国保脑后的大包吓了一跳:“天哪,你这一跤怎么摔得这么重呀?我打电话叫司机开车送你赶快去医院看一看,可别颅内出血那就危险了!”
吴国保摇手道:“算了算了,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别兴师动众的!有没有危险我自己心里有数。”
老婆疑惑地道:“我九点钟从外面回来时路灯还是好好的呀,怎么说坏就坏掉了呢?”
第二天早晨上班后,吴国保在办公室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工作后就立即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看外科。外科医师看了吴国保后脑勺上的大包,表皮却完好无挫伤裂伤,说这不像是在楼梯上磕的,倒像是用海绵包着棍子打的!吴国保一口咬定就是在楼梯上磕的,外科医师也不跟他争辩,心里却在想这家伙该不是勾引别人的老婆被人家老公给打成这样怕丢脸不敢承认吧?外科医师让他做CT扫描,扫描结果还好并没有颅内出血,敷点药再口服一段田三七云南白药之类清淤化肿就可以了。
市发改委主任姜建成被抢的情况与张显贵和吴国保都有不同。姜建成住在“蓝天大厦”,这是一座二十八层的高楼,十层以下是酒店、超市和娱乐场所及写字楼,从第十一层起为商品住宅,姜建成住在第二十二层上。楼下有一片绿化带,种满了树木花草,还有一些体育健身设施。姜建成下车后沿着绿化带中间的小路往高楼的入口处走。突然从两边树丛后闪出四名头戴黑色丝袜头套的家伙猛地将姜建成扑倒在地,把他的双手扭到背后与双脚捆绑在一起,姜建成想大喊“抓劫匪”,一张嘴被塞进一条毛巾。姜建成既不能动弹又不能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翻遍了他身上所有的口袋和公文包,把他携带的七百多元零花钱搜罗一空,然后把他那个装着四十万元钱的纸袋子提上扬长而去。时间长了,姜建成被捆的四肢麻木渐渐失去了知觉。直到早晨六点多一些早起在绿化带里打拳跑步的人发现被捆绑的姜建成,大惊失色地道:“这不是发改委的姜主任吗?”大家七手八脚地为他解开绳索,扯掉塞进嘴里的毛巾问道:“姜主任,您这是怎么啦?”
姜建成此时已经虚弱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摇头的份,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大家有的拨打“110”报警,有的拨打“120”叫救护车。三分钟后,一辆警车鸣着警笛赶到现场。从车上跳下几位民警,他们一边向姜建成询问情况,一边勘查现场,想收集有利于侦破案件的物证。提取了捆绑姜建成的尼龙绳和一条崭新的化纤与棉花混纺的毛巾。姜建成回答的声音很微弱,他说四名歹徒是事先埋伏在绿化带里对他发动突然袭击的,是一起经过精心策划的有准备的行动。四名歹徒中三名个头在一米七五以上,只有一名歹徒的个头较矮,不足一米六。他们都戴着黑色丝袜做的头套蒙面,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他们捆绑打劫他的整个过程中没有讲过一句话。民警问姜建成被抢劫的财务的情况,姜建成轻描淡写地道:“财务损失倒不多,只有随身携带的七百多元零花钱。”就在这时,“120”的救护车到了,姜建成被送往医院观察治疗。市政府发改委主任姜建成遭捆绑抢劫的事情迅速在北原市传开,北原市电视台在当天的午间新闻和晚间新闻中作了视频报道。这起恶劣的抢劫案件,引起了市公安局长罗宏伟的高度重视。虽然抢劫的现金数额不是特别巨大,但是把人捆绑嘴里塞上毛巾,其情节特别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