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满脸飞红说:"真是你自己写的吗?"
幸海点点头说:"这诗虽然写得不好,可我不是用笔写的,而是用心写的。"
幸海看到幸福的笑容在芬兰脸上袅袅浮起,烛光里的芬兰煞是动人--修长的眉,幽深水灵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宛如深谷里的潭水,神秘而迷人,凝脂般的肌肤,镶嵌着性感的唇,呼吸间散发出如兰的气息。
幸海心里涌起一阵冲动,把她款款地拥入怀中,浑身涌起一阵风暴。
忽然,幸海鼻子一酸,热泪淌了下来。芬兰吃惊地问:"你怎么了?"
幸海忧伤地说:"没什么……我怕你嫌我穷,不答应我。"
芬兰抚摩着他的头发说:"你家穷我早就知道的,上初中时你穿得最不好。"
过了几天,幸海又去了芬兰的学校。怕惹她生气,幸海编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给她送一本优秀教师教案。芬兰高兴地和面,给他包饺子。
吃罢饭,幸海很自然地揽她入怀。在他痴迷的时候,她一激灵爬了起来,紧紧摁住他的手。
幸海嘿嘿笑道:"我只摸摸。"
幸海的手指固执地向下挣扎,穿过草丛后陷进了一片滑腻湿润里--那就是生命的出口。很小的时候,幸海就从奶奶的那本书上知道了它的存在。他曾在裴裴的身上寻它未果,而今知道它千真万确存在,却更加疑虑重重--一个几斤重的鲜活生命如何能从这么一个仅容一指的关卡通过?那天晚上他赖在芬兰屋里不肯离开。
见她诚惶诚恐的样子,幸海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睡吧,我就在床头坐一宿。"芬兰躺下后,他压制着抚摩她的欲望,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看书。
芬兰放松了警惕,笑着说:"你就上床来躺下吧……只是别脱衣服……"幸海在芬兰身边躺下,两手须臾不离那片神奇的草地。他半是商量半是自作主张地脱下芬兰的衣服。芬兰真的害怕了,赤身跑到地上。那晚天气奇冷,她冷战连连,牙齿咯咯作响。
见她怕成这样,幸海心里十分不安,便认真地说:"我不会动你的。你要不信,我就过去睡算了。"芬兰抱住了他的胳膊。
那一晚幸海真的信守诺言。
幸海知道自己被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
他们恋爱了。
芬兰顽皮地问幸海:"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
幸海想了想,想起了叶绍钧在《过去随谈》里的一句话:"对方怎样的好是说不出来的,只觉得很适合,更适合的情形不能想象,如是而已。"
芬兰羞涩地点点头说:"我也有同感。"
原来被诗人、作家们侃得神乎其神的爱情,就是"彼此适合"。
随着冬天的来临,他们的爱情在噼啪的炉火旁、滚烫的暖气边和亲朋好友热烈的祝贺中迅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