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深,我明天还需要他。
今天的天气很怪。昨天的最高气温接近33摄氏度,晚上却只有11摄氏度。今天下午5点的温度只有16 7摄氏度,7点的温度只有15摄氏度,与此同时,北方吹来一阵中强度风,满天乌云飞渡,距地面只有80米。巴音博戈多和其他小山顿时云遮雾罩。天气变得十分冷,我们都穿上了皮袄 这才是7月底呀!看上去好像秋天已经开始,我们已逃过了酷热的夏天。如果有人觉得太热,我一般会说: 再过几个月你就会希望这种热天回来了。
今天晚上所有的骆驼都早早地被拴了起来,驮鞍已被置于这些不安分的动物的背上,我们把这当做最后一次上驮鞍。明天或后天拉尔森便要带着它们动身了,拉尔森提前出发去选择合适的宿营地。骆驼们还算平静,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变得听话的。我们现在雇了8个赶驼人骑着骆驼走在左右两侧,每队两名蒙古人,以便一发现骚乱的征兆便立刻出手制止,因此所有人都手持拐棍。 我们将要和骆驼战斗, 拉尔森说, 我们将要把它们驯服。 骆驼这种古老的运输工具必须用棍棒进行管教,它们如果太胖、太壮就会狂奔,如果太瘦则走不动。我们至少有150匹野性十足的骆驼,但是,正如前面所讲到的那样,我们总有一天要让它们懂得规矩。
有人认为旅队的行进速度太慢了,但我们并不着急。我们不是马拉松运动员,旅队走得越慢,考古学家们的机会就越多,我们获得的其他成果就越丰富。如果走得太快,旅队的成果就少,考古学家们就没有时间去挖掘。走得慢了得成果,走得快了得时间,不管怎么做,我们总有所得,但我们到这儿来并不是为了赢得时间,而是为了花时间在亚洲的土地上进行考察,因此每一天都有收获。我们没有为自己的活动设立时间限制,因为整个大陆都在我们面前敞开了。
7月29日,拉尔森叫醒我并对我说: 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 我已告诉他要叫醒我,以便我能目睹他们开拔,因为这次出发很可能孕育着灾难。天气很好,温度计显示的温度为零下3摄氏度。高地之间的峡谷雾气氤氲,牧草和土壤上晨露散发着湿气,但太阳升起以后云消雾散,湿气顿失。
骆驼已经身负重荷准备就绪 同样的骆驼,同样的箱子,都在一个星期前经历了一场灾难。拉尔森用10条绳索串起了150匹骆驼,跟在骆驼周围的是13名蒙古人、7名汉人、两名仆役,还有穆伦温格和里艾伯润兹,他们两个人等着拍摄下一次骆驼暴动的情景。
第一批骆驼开始向西进发,接下来的一批骆驼隔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最后一批在清晨6点15分也动身了。刚走出营地还不到一公里的时候,有一队骆驼显得狂躁不安并且跑了起来,紧随在后的蒙古人骑着骆驼如箭般冲过去迫使它们停下,幸运的是其他骆驼尚未受到感染。危险很快被解除了,后面的队伍又缓慢地驮着黄色箱子向前移动了。
我放心地回到 写字桌前 给我的亲戚朋友写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收集邮件,下次也许要等到半年以后。如果在去嘎顺淖尔和哈密的路上遇上去归化城或包头的商队,那便可以托他们的领队代转。我们给包头和归化城的邮政局长分别留了20和30块钱,要求他们每次支付给帮我带信的人五块钱作报酬,并负责给我们买邮票。但也许根本就碰不上商队,这完全靠运气。不管怎样,今天是最后一次发信的机会。要送走的信件装成了一个标准的邮包,胡莫将其带到8号营地。齐默曼、玛斯考尔、刘、小羚羊以及那只鹰都还像以前那样待在那里。
然而,正当胡莫准备策骑而行的当儿,玛斯考尔来见我们,他一边喝茶一边报告说,8号营地一切正常,回去时他带走了本该由胡莫送去的最后一批信件。由于他是步行,我们很久仍能看见他在草原上的高大身影。随着他的离去,我们与文明世界的最后一线联系就割断了,除了瑙恩无线广播电台的时间信号外我们什么也收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