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国节日和德国信使(14)

从紫禁城到楼兰 作者:(瑞典)斯文·赫定


好玩的事情。独木舟是由滚圆的树干掏空制成的,其边缘向内弯曲,这非但不能挡住湖浪,反而使水更容易灌进来。

哈斯伦德用力划着,风很猛,桅杆支索绷得像弓弦一样。博洛敖包很快就出现在西北方向。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湖中心的开阔区域,但南岸仍然要比北岸距离我们近。这里的湖水清澈幽深,所能见到的只是一群群不受惊扰的海鸟在自由地觅食,鸳鸯成对嬉戏,灰白色的海鸥声息可闻,天鹅在飞翔,还有一种陌生的红嘴黑鸟,很可能是一种潜水鸟。这些鸟类都是成群结队地生活在一起,在浅水处它们的数量更大。我们的周围都是鸟儿飞翔的声音,它们落下时将湖水溅得老高。我们任何时候接近正在凫水的鸟,它们都忽啦啦拍翅而起。只是这里见不到野鹅的踪影,它们似乎对苏泊淖尔提供的食物不感兴趣。

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走一段距离我就要测量一次水深。苏泊淖尔很浅,其平坦的底部犹如一块薄薄的玻璃。我的测杆总长度仅有2 53米,其上标有米和厘米两种长度单位,但它在湖中基本够用,只有在湖中心的几个点测杆不够长,于是我就只好使用一个小铅锤测深。测得的最深的深度只有2 9米。

我也经常测量船的行进速度、空气和水温,并将所得数据记录下来。同时,我还手不离望远镜 东南方出现了蒙古包和放牧的牲畜。南面有一群马站在水中。水的折射拉长了它们的腿,看上去就好像在湖上漂着一样,它们正在尽情地享用着湖水。湖水中有碱的苦味,人也可以喝,但胃实在受不了。

湖中的水几乎清澈见底,我的测杆顶端固定着一个白色小圆盘,在1 2米的深处都可以看到它。湖底很坚硬,在湖水由黄色浑浊的河泥水变成清蓝透亮的湖水区域,水的深度达到了1 35米。现在风虽然更大了,但我心中却很踏实,因为一旦出现翻船事故,我们还可以在此找到一个安全的湖底作落脚点。然而慢慢地水深却增加了,浪头还在继续跌入独木舟中,船下面的水深已达两米。这才让人兴奋呢!我将双脚放在水中,湖水将我的双脚冲得前后摇摆。可当我低头看时大吃一惊 独木舟三分之一的空间已灌满了湖水。这种不必要的 压舱物 使两只独木舟更为沉重,同时也使浪头更容易地灌进来。

我抓起一把长柄勺子尽力往外舀水,哈斯伦德则努力用船桨挡开不断涌来的浪头以减小它们的冲击力。有时候我们的努力似乎是徒劳的,我怀疑自己舀水的速度能否赶上水灌进来的速度。而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停止测位、量深和其他的观测活动。如果风再大一级的话,湖水就把我们征服了,那时船中会灌满水,最好的情况是它还能浮起来。如果那样的话,我们面临的问题便是,在四肢麻木以前我们抓着船舷能在冰冷的湖水中坚持多久。

但一切都过去了,湖水越来越浅。这样,一旦出现紧急情况我们就可以步行上岸。现在唯一的困难是我们不晓得离湖岸还有多远。从此向东,湖岸十分平坦,湖显得很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改变航向向正东驶去,这样就能借风力更好地登陆。

湖的东南岸有许多长满植物的丘陵和绿色的小山,远远看见的黑色地带只能是红柳或杨树。从所能看到的情况判断,北岸一片荒芜,离北岸不远处延伸着一带陡直的黄色黏土台地,这说明那里曾是湖水淹没过的地方。向西望去,苏泊淖尔似乎没有尽头。

现在湖水变得越来越浅了,湖底的平缓波纹清晰可见。下午4点15分时我们在东岸搁浅,从这里还要走70米才能到达陆地,哈斯伦德再次将我背了过去,然后他还得回去取我们的给养和其他东西。

我同时去寻找合适的宿营地点,在陆地转了10分钟后我终于找到一块干燥的地方。我接着开始收集柴火,在狂风中点火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们只能委屈自己度过一个糟糕的夜晚了。要在黑暗、寒冷和潮湿中捱过11个小时真令人难受,我们穿得很少,况且,我们两人都已湿透。没有热饭,我也找不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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