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高兴,一路追到军士食堂。
麦科伊中士的叙述对众人造成的影响,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他又赶紧编排了考克瑞尔探长的号外(考克瑞尔探长当然马上就要提拔到苏格兰场了),说是探长去而复返要在医院过夜。这则消息愈演愈烈,到了晚上七点再传回到麦科伊中士这里时,竟是连自己都不大认得了。 谋杀 这个罪恶的词像森林大火一样在医院里蔓延着,就连指挥官也感到不安,赶紧召唤探长到救护队的食堂去,安抚那些年轻的女士。
探长走进饭厅,神情严肃地主导了场面,在一片爱尔兰炖肉的氛围中,六十张面孔转过来看着他。他把长风衣皱巴巴地垂着,毡帽取了下来,挤成一束夹在腋下,手不停地卷着邋遢的烟。是该说点什么了,考克瑞尔知道该怎么展示魅力,只要他愿意,但现在他也顾不得脸面了。 各位年轻的女士,你们都是聪明睿智、通达明理的人(当然也都很可爱), 他反复说道, 我在这儿只是进行一次稀松平常的、平淡无奇的例行询问,调查一下那天手术室中病人的死。我希望大家不要说太多无关的话,最好一句这样的话都不要说。 大家信誓旦旦地保证再也不会传这种谣言,他们的神情落在考克瑞尔明亮的灰眼睛里。不过他们后来的行为非常难理解,因为谣言就像野火一样在行鹭镇传开了。为了进一步调查,六名与赫金斯有过接触的女孩子,不管接触多么轻微,都被叫到指挥官的办公室外面,准备和考克瑞尔谈话。剩下的人与此事没有牵连,不痛快地撤退了。
埃丝特、弗雷德里卡和伍兹都习惯把饭带回到宿舍里重新加热后再吃,但由于考克瑞尔探长的到来,她们被要求在食堂吃晚饭。她们和两名在圣伊丽莎白病房那儿当值的救护队员聚在一起,那两位救护队员因为长得有点像,所以人们又称她们为白垩和奶酪。考克瑞尔探长首先和一名叫玛丽?贝尔的护士谈话,赫金斯那天送进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接待室值班。剩下的几个人则坐在办公室外面的长凳上,抱怨难吃的爱尔兰炖肉,无精打采地谈论这次事件。不过那两名自命清高、正气凛然的白垩和奶酪,在被叫进去之前却是一言不发。
玛丽?贝尔问完话后,从办公室出来。 他这人怎样? 白垩和奶酪问。
这个啊,其实感觉他像个老顽童,没那么可怕。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为什么要主动去和他谈话呢?是因为赫金斯被送进来的时候你在场吗?
是的,所以我想我最好说明一下,当然实际上我都没见过赫金斯。穆恩少校带他进来,然后又叫外面抬担架的平民送他到圣伊丽莎白病房去,一开始就是这两人用救护车把赫金斯送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打电话来,问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人送到我们这儿来了,我们才知道他是谁。她妻子大约七点钟的时候到,我只能先应付她,那老头太惨了,搞得我那天下班下得真他妈晚。
探长还问了你什么事?
呃,他记下了我的名字和住址,问我以前是不是见过赫金斯,或是听过他的名字,我以前当然不认识赫金斯。探长庄重地对我说,他绝没有怀疑我做什么非法事情的心思,他只是为这件事忙得团团转,想把问题给找出来罢了,反正就是这样。你觉得这次小小的谈话怎样?
欲盖弥彰, 伍兹不假思索地说, 他看了我们一眼,就把我们当成一群欲求不满的妇女,然后就展露他那老练的男性魅力来麻痹我们,让我们有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你才是欲求不满呢! 玛丽?贝尔笑着跑开了。
她肯定不是凶手。 弗雷德里卡说。
对,她肯定不是。我个人觉得凶手是白垩和奶酪。
这时白垩和奶酪已经进入办公室和探长谈话了。 为什么是她们呢,伍兹?
我怀疑她们给赫金斯进行了错误的术前注射。
胡说,亲爱的。她们怎会做这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们做这事倒是很有可能。
不会的。伍兹,你真的看轻白垩和奶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