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第三重门,这里光线柔和,暗香浮动,只见帷幕后一个身影转过背去,好像害羞要躲避来人。我说:“天仙妹妹,阿文来看你了。”她一听此言,便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头上包着青翠花头帕,在下巴处系上一个俏皮的结,眼光痴情,害羞地微微低首。身披轻薄透明的纱裙,像村姑,又像崇尚轻纱薄衣的现代女郎。阿文的目光在她身上死盯着,寻找着,她的胴体在轻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似乎就呈现在眼前,又实在看不真切。只有她的曲线、丰乳、圆臀、各部位的比例、上下肢、手脚的长度、径粗,可以清晰地用眼睛触摸得到。我敢肯定,一个眼界再开阔,行走再高远,历经千美万姝的男儿,也注定没有见过这样的美女!她集合了世间女人最完美的造型、最优化的比例,任何一个个体,都不可能有这般的美之极致!
一个粗俗的消费者,可能还是会把她当成一件用物,那么就会自然地关注她的关键处。如果这样说起来,那简直就是她的国色天香之精华中最精彩的亮点,此刻正透过轻纱把轮廓呈现出来。说实在话,我此时自己心里掠过一丝悔意,一丝嫉妒,我知道我要走出密室,回到小嫣身边才会把这种情绪缓和些。这时我转过身,漫无目的地行走,想以此冲淡我的冲动,也让阿文有一段独处的时间。
当我唤回阿文的时候,他好像一个沉浸在《欢乐颂》中的音乐欣赏者一样,欣欣然,飘飘然,意犹未尽,恋恋不舍。时间到,这是纪律,他是明白人,从我的眼神里知道我们应该回去了。
我今晚值班,没关手机。午夜,我收到了阿文的短信,只有三字:“我行了!” 这么说来,实验从今天就开始了。一个试用者的第一份反馈报告就出来了!我们下一步期待的就是更为关键的第二份报告!
我有两种成就感,一为我们的项目,二为阿文的病。无意中治好了一种病,这岂不是说我们的“天天妻”牌橡皮仙女又多了一项适应症?
俗话说男人不要说“不行”,女人不要说“不要”,反之,男人如果说“我行”,那会让人钦佩;如果说“我行了”,那就让人体会出他经历了一段不幸后失而复得,雄风再起。阿文发来的短信,只有“我行了”三字,让我为他高兴,为我们的试验前景高兴。不过很快我又有了一丝隐忧,便往白大褂里揣了一瓶药,诡秘地来到高干病房。
见了章亦文我先不把兜里的药拿出来,而是东拉西扯地和他谈了起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到与小嫣交往之前,每每自己沉溺不拔,消耗了多少精力,我担心同样的事情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如果提前耗竭,临场就会无计可施,岂不坏了大事?
果然,他告诉我不但行了,而且可以一夜两泄,到试用时逞个再施之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听了这话,反而担心起来,摸出兜里的龟鹿丸说:“明天就要上场试用了,先把这个急火补一补。”
他一眼就看清了药瓶上的字,连接都不接,说:“这个起反作用!你以为好多人说龟能强阳都是真的?错!古籍上说到龟,‘牡牝其性不交,隔水相望,感气而孕’,什么意思?就是说龟的公母不喜欢交配,只是在水里相隔,互相对望,感受了气才受孕的。要人都这样,女的都成了望夫石,男的都成了干瞪眼!再说鹿茸,人看到毛茸茸的长条状物,就联想到它能让人的也变长,髭须丛生,这都是想象!我们搞现代医学的人,要求实证,怎么能随便相信呢?”
不愧他有教授之称号,直到这时我才看到了一个平时滔滔而辩、说理透彻的章亦文,直到这时我也才突然悟到我的同学本就在才学上高过我,我只不过参与了试制小组没几天,居然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这时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喃喃讷讷:“那就让专供食堂煲点雄鸡丸子汤,蒸条狗鞭,爆炒驴鞭……”
他把手一挥打断我的话,“还不是一个思路?这都是人们从形象上想象出来的,你怎么不说还来点海马?海马有个长长的尾巴,过去的人以为是雄性生殖器,就把它归于补肾类药了,也是吃了想象之亏。老外不吃龟,不吃鞭,不吃海马,黑人白人比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