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谁说我会象棋了?
姚韩纪说:你不会吗?可是班里没有女生会,所有女生里面也就你最聪明,现学现用吧。
我说:不行,这种事情我不干。
姚韩纪说:再加上一件白色的衬衣,林安晨送的。
我看着林安晨那脸委屈的表情,想来这个条件不是他自愿的,可是我满口答应了:一件衬衣,一张去游乐场的票。什么时候去啊?
孔琦神秘地说:比赛结束后就知道了。
我说:太好了!
三天以内,林安晨教我下棋,对我来说这个太简单了,爸爸喜欢象棋,我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了,我还和初中那个我暗恋的男生一起作为对手出现在正式比赛中,估计那个男生也是那时候正式注意我的,一个女孩子象棋还能下得这么好似乎很奇怪,虽然我输了,可是那个男生有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他说:“你是我最好的对手,也是最美丽的对手。”
看着我节节胜利的样子,姚韩纪说:豫若,你到底会不会象棋啊?
我得意地说:一般而已。
姚韩纪说:安晨,别让她一车一马一炮了,我们好像都被这个丫头片子骗了。
我说:随便啊,反正衬衣我要了,游乐场我也要去。
孔琦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懂象棋。我说了我明明看见你画过那张棋图,楚河汉界。
我说:嘿,都上当了。
林安晨说:没关系,我还是会给你买衬衣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还是你最好。
姚韩纪特别不服气:太过分了,那游乐场的票多贵啊,而且就豫若这样的人,不把游乐场玩个痛快是不会回来的,到时再买些什么零食之类的,天啊,我要破产了。
我说:就让你破产。哼哼。
姚韩纪想了一会,也跟着笑了。我不搭理他,就让他慢慢地笑吧,在游乐场我就让他痛快地哭。
比赛是在星期五晚上举行的,那种胜利感简直是大把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傲视群雄啊。很快我就成了女生之中的冠军了,姚韩纪大声地在下面喊:“豫若,我爱死你了。”我一走下领奖台,就问他们三个要游乐场的票,林安晨递给了我一个包装袋:“给,送你的,衬衣。”我接过来,说:“这还差不多,你们的票呢?”姚韩纪说:“不是还没确定时间吗?”
我说:那确定吧!
姚韩纪说: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时间定在明年的愚人节。
我问:为什么啊?去一次游乐场要这么久啊?
孔琦说:聪明的姑娘,你没猜出来吗?如果你在愚人节那天跟我们要票,那所有的话都是玩笑啊。在那一天,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我说:那是西方的节日。不算。
孔琦说:圣诞节也是西方的节日啊,是不是也不算啊?那也就无所谓比赛喽。
我说:好啊,成心欺负我啊。
四个人就开始追打起来。然后走过来一个人,是个男生,好像在向我靠近,很温和地说:“我叫蓝田笠,是男生组的冠军,有时间的话我们切磋一下吧。”
蓝田笠就是这么走进我的生活的,虽然他停留的时间不长,十天还不到,但是却成为我和林安晨第一次争吵的导火索。
在这十天里的每个中午,我都没有午休,很早就来到班上和蓝田笠下象棋,他的头脑很好,也很沉稳,和那个初中的男孩子有些像。我们两个一般都只谈棋,几颗棋子,就可以讲一个下午,仿佛是遇上了知音。蓝田笠有一回问我:“你不是重庆人吧?”我点头,他说:“你从来不讲重庆话。”我说:“我是北京人。”蓝田笠说,“我是河南人,因为爸爸工作调动才来重庆的。”“看来我们都是寄宿在这个城市”,我说,“也许我会一辈子待在重庆。”蓝田笠问:“为什么?”我说:“重庆好啊,没有沙尘暴是件多么幸福的事。”然后话题又回到了象棋上了。孔琦悄悄地提醒我,说“林安晨是你男朋友,我这样整天和其它男生粘在一起不好。”我说,“这是异乡遇故人,多么幸福,林安晨怎么会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