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化学课是两节连上的,我们巴巴地等了一整节课,耶
耶也没有发功,我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第二节课一开始,为了避免无聊地睡去,我邀老歪一起下五子棋。
我们俩坐的位置是同一排,但中间隔了个过道,老歪用粉笔在水泥地板上画了个棋盘,我们蹲在过道上,然后一人一根儿粉笔玩儿了起来。耶耶在上面讲她的课,我们在下面下我们的棋,不亦乐乎。
刚下了两盘,耶耶发现了我们,她慢条斯理地说:“草鱼,老歪,你们俩干吗呢?”
我闻声站了起来:“嘿嘿,下棋呢。”“上课时间是让你们下棋的吗?”她明知故问。“不是。”我老实地回答。“知——道不对,你们为——什么还这么做——呢?”耶耶终于又开始画圈儿了。我嘿嘿地笑了起来,老歪在下面拿粉笔戳我的脚。“还有脸笑!出去!你们俩都出去!”耶耶急了,也不拉声儿了也不画圈儿了。我看了老歪一眼,老歪也站了起来。“走吧。”我招呼他。于是我们俩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门。我和老歪在楼道里贴着墙根儿站着,面面相觑。“看什么看,咱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出去玩儿会儿吧,头下课
再回来。不然让人家看见多丢人,这么大了还罚站。”我跟老歪商量。老歪头一甩:“走!”寄宿制的学校,门卫不让出去。我骗他说:“老师让我们回去叫家长呢,不叫就开除我们了,放我们出去吧。”
看门的大爷挺实在,一听这个赶紧把大门打开放行了。我和老歪撒欢儿似的在路上飞奔,一口气跑了几百米,过路的行人都忍不住看我们两眼,弄不清楚这俩孩子为什么这么开心。其实也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疯跑一下觉得浑身舒服,像是甩掉了一身厚重的盔甲。
跑累了,我们停下来,到路边的一个小矮墙边,我蹦起来扒住墙头,噌的一下跳了上去。老歪不利索,手扒着墙头脚在下面蹬来蹬去,憋的脸通红就是上不去,我骑在墙头上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他拽上来,累的我呼哧呼哧在那喘气。
秋高气爽的十月末,天空难得地冲破了灰蒙蒙的阻隔,肆意挥洒着一片湛蓝,万里无云,仿佛一张刚刚晾晒出来的床单,有说不出来的洗练与明亮。知了已经停止了嘶鸣,微风吹不出声响,却很惬意,美丽而安静的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