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需要水,但需要的是能够利用的水,如果负责运化水液的功能有些问题,就容易产生一些不正常的水,可以称其为病水、坏水,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水饮”。清者为“水”,比如汗液、小便;稀而粘者为“饮”,比如痰、鼻涕,水和饮出现某些异常,就成为水饮病。
我在北京电视台《养生堂》节目里也讲了这个专题,写本书的时候又写了这么一章,是放在全书的后面,但编辑和我商量,说这一章应该放到前面来,我仔细思量,还真有道理。为什么需要特别“看重”这一章呢?
2009年秋天的时候,我的一个病人找我调理感冒,说是前前后后有一个月了,时好时坏,开始吃感冒药管用,后来就不管用了。我看他清瘦、苍白的脸,有点感慨,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把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折腾成这样子,要是患了个大病,会怎么样啊!于是给他望闻问切,一番诊断之后,我说,你这病,感冒是假象,你其实根源是水饮,也可以叫水饮病。
他听我这么一说,立马站起来了,“水饮病?没道理啊!我家喝水、煮饭、烧汤都是用矿泉水呢,怎么会是什么水饮病呢?”我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原来他以为水饮病是饮水引起的病。我在《养生堂》录节目讲这个专题之前,问现场观众知不知道水饮病,基本上都是摇头。后来我专门查了近三年来比较畅销的大众健康图书,都没有讲这个话题的,所以特别认同编辑把这一章“置顶”的提议,因为这一章可以成为打开本书的一把“钥匙”。
中医看病多玄机 一个理字见真谛
我小时候生病,是找村子里面一个老中医看病,那时候我就特别奇怪,这个老伯,给我们摸一摸、问一问,怎么就能够写出这么一张方子呢?我父母怎么就写不出来呢?这种疑惑,现在看来非常幼稚,但可能给我埋下了一颗宝贵的种子,就是探究中医看病的奥秘的心理,这可能使我学医学得比较深。
我在大学读的是中医系,也要学习西医的课程。毕业之后分配到一个综合医院,在很多科室都呆过,我初临床的那几年,因为科室划分的关系,主要是用西医看病,后来才到了我现在供职的医院的中医科。回想起来一直很遗憾自己的中医之路有不少的坎坷,但这种经历对我临床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我用中医看病,但我知道从西医角度看是怎么回事,这就让我能够尽量规避西医的一些缺陷,并致力把中医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我的临床经历,让我可以比照地识中医、用中医,对中医治病的真谛有些独到的感悟。
关于中医的真谛,有很多学问家专门研究这个问题,如果把它放在中国传统文化的背景下,那中医的真谛就太深、太多,也会太玄,我所认识的中医真谛只有一个字――理。我认为这理包括四个重要层次:
一是医学之理。古人在疾病的诊疗实践中,对病机、病理、病因等形成了一些认识,代代相传,不断丰富、完善、修正,形成了一个基本的学理体系,一个医生,如果不掌握这个基本的体系,看病就无从下手。掌握医学之理的核心在于精。
二是现实之理。什么意思呢?从宏观方面说来,任何疾病都有时代烙印,所以中医有“时病”之说。我们的古圣先贤,无论他们多么智慧,都不可能预知几百年、上千年以后的事情,岐黄(岐伯与黄帝的合称,《黄帝内经》中有不少内容是以黄帝问、岐伯答的体裁写的,人们把岐黄作为中医的代名词)如此,华佗如此,张仲景、孙思邈、李时珍无不如此。从微观说来,某一个的疾病都与当下的环境有关,一个好的中医,一定会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而不会直接搬用古人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