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起床了,大部分换了泳装,在外面晒太阳。有些人在前面的露台上闲晃,多数都待在后面的海滩上。屋里的音响传来音乐声,冰箱里冰满了啤酒,好几个人已经喝了起来:早上喝一杯,最古老的解酒良方。我没有责备的意思;其实冰啤酒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我才刚上过教堂,还是算了。
换了衣服,用军队里学来的方法折好,然后走回厨房。提姆已经做好一盘三明治。"别客气。"提姆指一指三明治,"我们大概有成吨的食物。我很清楚,因为昨天花三小时买菜的人就是我。"提姆洗洗手,用毛巾擦干。"好啦,该我去换衣服了。莎文娜待会儿就会下来。" 提姆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厨房。我看看四周,房子的装潢是典型海滩风格:很多浅色的柳条编织家具、贝壳灯罩,壁炉架上有小小的灯塔雕像,墙上挂着海滩的粉彩画。
露西的爸妈有一栋房子就像这样。不在这里,在光头岛那边。他们从来就不把房子出租,夏天就去那里度假。当然啦,露西她老爸还是在温斯顿沙伦上班,不过都带她妈去个几天,把可怜的露西一个人留在家。对我来说当然是有机可乘。不过如果他们知道那时候发生什么事,大概就不会让我们独处。
"嘿!"莎文娜又换上比基尼,不过下半身穿着短裤。"回复正常啦?" "妳怎么知道?" "因为脖子没被领带勒住,眼睛就不凸啦!" 我笑了。"提姆弄了几个三明治。" "太好了,我好饿。"莎文娜走进厨房,"你吃了没?" "还没。" "那就一起吃吧,我最讨厌一个人吃东西。" 我们就站在厨房里吃。外面躺在露台上晒太阳的女生不知道我们在,我可以听到其中一个在说昨晚跟哪个男的怎样了,内容跟为穷人服务的亲善形象八竿子打不着。莎文娜对着我皱皱鼻子,好像在说"太八卦了"。她走向冰箱。"我得喝点东西,你要不要喝什么?" "水就好了。" 莎文娜弯下腰拿了几个瓶子,我很努力不要盯着看,可是没办法。坦白说还满享受的。心里纳闷莎文娜是不是很清楚我在偷看,我猜是,因为等她站直转过来,脸上又是那个顽皮的微笑。莎文娜把瓶子放在流理台上说:"喝完要不要再去冲浪?" 我怎么能说不? 整个下午我们都待在水边。虽然我很享受"冲浪板上莎文娜大特写"的美景,但更喜欢她冲浪的样子。更有甚者,莎文娜在沙滩上热身时叫我冲浪给她看,我就一边享受冲浪的乐趣,一边享受专属我一个人的养眼热身操。
两三点的时候,我们躺在沙滩上,离大家不远。不过还是有段距离,大伙都在大屋后面。偶尔有好奇的眼光飘过来,不过除了蓝迪和苏珊以外,多半没人在意我人在这里。苏珊对着莎文娜拚命皱眉头;蓝迪倒是看起来还好,甘愿杵在苏珊和布莱德中间一边当电灯泡,一边疗伤。四处都没看到提姆人影。
莎文娜趴在沙滩上,非常诱人。我躺在她旁边,想在慵懒的下午打个盹,不过她就在旁边,我实在没办法完全放松。
"嘿,跟我说说你的刺青。"莎文娜喃喃地说。
我躺在沙滩上转过头:"我的刺青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要刺?图案是什么意思?" 我撑起一只手臂看着她,指着左臂上面的老鹰和旗帜。"好吧,这个是步兵团的佩章。还有这个……"我指着里面的字母和词,"是辨别每个人的方法:第几连、哪个营、哪个军团。我们每个人都有。新兵训练在乔治亚的本宁堡,结训以后大家都去刺青庆祝。" "下面写着『接电』是什么意思?" "那是绰号。新兵训练的时候取的,拜我们亲爱的士官长所赐。原因是我组装枪枝的动作不够快,士官长就说要给我某个部位接电,看看我是不是会快一点。这个绰号就这样留下来到现在。" "士官长听起来很有意思。"莎文娜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