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就是以服务态度出了名。" "她很忙嘛!"莎文娜说,一边伸手再多拿点虾子。"而且,我想她知道你在拷问我,知道要把我留给法官问案。" 她剥掉一只虾的虾壳,放进嘴里之前沾了沾酱汁。我伸手到桶子里,取了一些放到我的盘子上。
"你还想知道什么?" "不知道,什么都好,上大学最棒的是什么?" 莎文娜一边添了虾子到盘里,一边想着要说什么。
"好老师。在大学里,有时候可以自己选教授,只要上课时间不冲突就好。这就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去上大学之前,这就是爸给我的建议。他说选课要选老师,而不是选科目。我是说,他知道大家一定要选某些课才能毕业,不过好老师是无价之宝。这些老师启发学生、娱乐学生,最后学生自己都没发现,就学了好多。" "因为这些教授对自己的专门领域有热情。"我说。
莎文娜眨眨眼。"没错!我修了好几门课,跟我的领域八竿子打不着,我也从不觉得我会有兴趣,不过你知道吗?我还记得那些内容,就好像我还在修课一样。" "我很意外。我以为妳会说上大学最棒的是去看篮球赛之类的。在教堂丘,球赛就好像是宗教信仰一样。" "我也喜欢那些。就像我很喜欢跟朋友在一起,或是离家上学。离开乐诺瓦以后我学了很多,我是说,在家的生活多采多姿,爸妈很棒,不过我一直都……被照顾得好好的。上大学以后,我有不少开了眼界的经验。" "比如说?" "很多事情。像是每次出去玩都有压力,得跟大家一起喝酒,或是钓个男人。大一的时候我痛恨北卡大,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也完全不适应,还拜托爸妈让我休学或转学。不过他们不答应。我想他们知道如果随我去,我以后一定会后悔,这可能没错。一直到大二,我认识了一群女生,想法跟我差不多,后来才比较好。我加入了几个基督教学生社团,星期六早上去洛里当志工,帮助穷人。后来不管是去什么派对、跟谁出去,我都不觉得有压力了。如果我真的去了哪个派对,也不会被同侪压力所左右。我只是接受事实,明白我不必跟大家一样。我可以做我觉得对的事。" 我心想,这解释了她昨晚跟我一起的原因。还有现在。
莎文娜的神情发亮。"我猜这有点像你。过去几年,我长大了。所以除了都是冲浪高手以外,这也是我们两个的共同点。" 我大笑。"对啊,不过我经历的挣扎比妳多太多了。" 莎文娜再度往前靠。"我爸总是说,当你努力做某件事情的时候,看看身边的人,大家都在为自己努力。对这些人来说,所有的困难都跟你经历的一样。" "妳父亲听起来是个聪明人。" "我爸妈都是。我想他们两个大学都是前五名毕业的。他们就是这样才认识,因为都在图书馆念书。他们两个都认为教育很重要,我就好像是爸妈的计划。我是说,我上幼儿园之前就在看书了,不过我从来就不会排斥,爸妈从我有印象开始,就把我当成大人一样跟我讲话。" 有好一阵子,我心想如果我的父母换成他们,生活会有什么改变,不过我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开。我知道爸已经尽力了,对自己的人生,我也没有后悔。或许中间多绕了点路而的确有些遗憾,不过对终点我没有话说。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还是会在市中心里的破旧小餐厅,跟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女孩共进晚餐。
吃完晚饭,回去莎文娜住的房子,没想到那里出乎意料地安静。音乐是还在放,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懒懒地围在营火边,好像知道明天要早起。提姆也坐在那里,认真地跟别人谈话。莎文娜很意外地拉住我,阻止我继续朝营火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