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清紧张:“是,是,大哥,我错了!”
耿直看秀清紧张的样子,笑:“大哥当兵出身,嗓门高,你害怕啦?”
秀清:“不害怕,是有点怕,怕我笨,惹大哥生气,不认我了,我以后日子就惨了。”
耿直认真着:“秀清,你放心,有大哥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你信大哥的,你信不信?”秀清点头:“我信!”
秀清拎着竹篮子,里面装满衣物,匆匆走着,脸上表情是兴奋的。耿玲背着个红十字药箱迎面走来,看着秀清,横眉立眼站住,秀清看到耿玲,赶紧赔笑脸:“玲玲姐,下工啦?”
耿玲沉着脸走到路边:“你过来!”秀清紧张地过去:“玲玲姐——”
耿玲冷冷道:“我不是你姐,你再叫我姐,再纠缠我哥,我开你批斗会!”
秀清顿时神情黯然,低下头。耿玲:“知道我哥是什么人吗?志愿军大英雄,北京城里的大干部!别以为我哥会跟村里那些家伙一样上你当,上你炕。”
秀清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眼泪流出,耿玲毫不为所动,瞪眼睛:“你做出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给谁看?我可不是臭男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啊!离我哥远一点,我哥的名声要毁你手上,我拣大破鞋我挂一串在你脖上,我游你街!”
秀清来到机修院,推开门,将竹篮子放下,转身就跑,一回身正撞着耿直,吓得后退一步,撒丫子就要跑,耿直赶紧拽住:“唉这娃娃,怎么回事,怎么见我就跑啊?”
秀清退后,不敢看耿直:“玲玲姐说,说我再见耿大哥,就、就拣这大一堆破鞋挂我脖子上游我街!我再不敢见大哥了。”秀清边说边流泪,说完转身跑出门去
耿直气得大吼:“小玲子!”
耿直找到耿玲,耿玲正和小周在拖拉机上,耿直站在下面吼:“你给我下来!”耿玲站在上面居高临下,也吼:“是不是小寡妇找你告状啦!就知道她没羞没臊,我警告她不许再勾搭你,竟敢不听话!我晚上就找人收拾她去!”耿直气得就要跳上拖拉机,耿玲高声地:“你敢打我?我可是铁姑娘队长!你打我犯法的!”
耿直:“你铁姑娘,你铁得没人味你!”
小周一旁赶紧劝:“玲子你说话温柔一点,大哥你别气着,玲子野丫头不懂事儿。”
耿玲:“你才不懂事儿!我和我哥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耿直:“小玲子我再跟你说一次,你要再欺负秀清,我真不认你这妹!”
耿玲气坏了:“哥,你真得鬼迷心窍啦!”
耿直吼道:“老子吃软不吃硬,你们越是反对,我越照顾她,我还就照顾到底了!你记住了,谁要是跟我犯混,老子一定比他更混!”
这天黄昏,耿直在河边钓鱼,悠然自得的,哼着小调:“人说山西好风光——”
远处有个人影在晃动,耿直抬眼看去,吓一跳,好像是秀清在水边徘徊,他放下鱼杆,赶紧往河边跑,一个踉跄,本能把持平衡,身子一歪一扭,就闪了腰,“哎哟”一声就动不了。
远处秀清已经看见耿直,本来想回避,忽听“哎哟”一声,赶紧回头,吓一跳,拔腿跑来:“大哥,你怎么了?”耿直歪在地上,“哎哟哎哟”动不了身,秀清赶紧去搬他,哪里搬得动,耿直:“你、你别动,我自己来。”耿直怎么也动不了,秀清急得:“我去叫玲玲姐?”
耿玲、小周、秀清三人七手八脚抬回耿直,把他放到床上,耿玲急着:“哥,明天去县医院吧?”耿直在床上动不得,道:“没大毛病,就是打仗时候旧伤发作了,弄块狗皮膏药贴贴就好了。”
秀清立刻道:“我家有狗皮膏药,很管用的,我去拿。”秀清撒腿就跑。
耿玲恨恨地:“就显她能耐大。”耿直沉下脸:“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混账话?”
耿玲:“哥,老老实实躺着吧,有空多想想我嫂子。”
耿直叹口气:“你还别说,我还真挺想她的!”
耿直蒙眬睡去,就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动着,忽地惊醒,身体动不了,看见秀清伏在自己身上,吓一跳:“秀清,你干什么?”
秀清赶紧:“别动,我给你贴膏药呢!我爷爷做过郎中,膏药是我们家祖传秘方,很管用的,就是得烧热,有点疼,你忍着点儿啊。”
秀清用火烤热膏药,然后翻动耿直身体,叫着:“你别动,你越动越疼,我来我来——”
耿直:“你哪儿有劲儿呀?”
秀清用力:“可别小看我,我有劲儿!”秀清全身用力,将耿直身体翻起一点,然后将膏药糊到耿直腰上,耿直“哎哟”一声:“真舒服啊!”
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耿直屋里暖洋洋的。耿直身子能动一点了,挣扎着下床,门帘挑开,秀清一身衣服素净但剪裁合体,几乎包在身上,端着热乎乎一碗鸡汤,见状,赶紧放下,过来搀着:“你腰不能用劲的,你就别动啦,你要做什么,你吩咐一声,我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