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跟徐会计安排这些事情，感觉说话像吞火一般，越说火气越大。幸好邓红会察言观色，给他递过水，他接水的过程中，还摸了邓红的手一下，邓红借题发挥拍了他的手一下，说：“讨厌。”于是，两人之间像刚刚发生了一些暧昧似的。

欧阳看着邓红说：“你说，你昨天找我，除了上床，还有什么事情？”

邓红说：“我给小林买了些衣服，开了发票，你得给报销了。”

欧阳有些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有什么用处。”

邓红说：“等你发现有用处时再去做就已经晚了。”欧阳接着说：“你没有给自己买几件？”邓红生气地看他一眼，“我买，也用不着在这里面报，你狗眼看人低呀。”欧阳说：“报吧，你报了，我心里舒服点儿，就不欠你的了。”邓红说：“几件衣服就把我打发了，太小看姑奶奶了。”

欧阳一听这话，心里的欲望如同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一样升空了，不知要膨胀多大，他有些飘飘然，心里一种罪恶的念头产生了，他想变成一条狗，咬住邓红的脖子，使劲地撕咬，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难道要把自己榨干？欧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严肃地说：“我有家庭，有老婆。”邓红听明白这话了，“这不碍咱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当你老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欧阳很生气，使劲地拍一下方向盘，车喇叭响了，“你到底想要多少钱？”邓红笑了，“我现在一分钱都不要，我让你欠着我。”

车喇叭声竟然引来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她敲玻璃，欧阳打开车窗，问：“干什么，收停车费？”

那女的一笑，真诚地讨好欧阳，说：“毛片，发票！”

欧阳气呼呼地说：“没有看到我车上有女的？”那女人再笑，更加朴素实在，“人家都是带着女的来买，一起挑，得女的看着喜欢才行。”欧阳看了一眼邓红，邓红正抿着嘴笑。欧阳问邓红：“你是不是跟人一起买过？”邓红骂：“去你的。”欧阳反而兴趣来了，坏笑了一下。

这时，像乌龟一样趴在车窗上的女人说：“你的车上有小电视，可以放一下，看好你就买。”欧阳心里有一种恶作剧的念头，打开车门，对那个女人说：“上车吧，坐后面。”邓红惊愕地看着欧阳，骂道：“你真无耻！”

那乌龟真的钻进车里，把小孩放在座上，然后开始往衣服里面掏，欧阳笑道：“慢点儿，都露出肚皮了。”那乌龟权当没有听见，邓红笑着打欧阳，“你怎么这么下流！”欧阳不理邓红，他的鼻翼翕动了几下，如同妄想起飞的鸟儿，他闻到一股恶心的骚味。

乌龟终于掏出几张碟，还带着她身上的汗渍，递给欧阳，欧阳故意细致地看画面上的大腿，还有那些黑色的毛发。乌龟说：“这是真盘，保真，要是看了之后买，一张三十；不挑，一张二十。”他抽出一张，要往汽车DVD里插。邓红盯着欧阳，两眼怒气。欧阳拧一下车钥匙，DVD启动了。片刻，一场肉搏战呈现，淫声浪语。邓红猛地推开门，下车了。

“要吗？三十。”乌龟说。她的小孩在车里乱动，她还得招呼小孩。

欧阳感到一阵窒息，拧着眉头说：“你下车吧，你身上有味，我受不了。”那乌龟仿佛爆炸的二踢脚，站起一半，又坐下，车晃了几下。欧阳不理她，给她一张一百的钞票。她立刻不说话了，拿了钱，使劲往衣服里塞，欧阳知道她在往内裤里塞，因为他看到了乌龟黄黄的肚皮和发灰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