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把我一把抱起来,在空中甩了两甩,这是我平日里很喜欢玩的“土飞机”的游戏。这一日他却看出我是郁郁的神情,心里也有些沉重,不是很配合,终于把我放下来。
他把燕子也带走了。爸妈就说,让燕子在这小学上下去吧,跟我们一起,你尽可以放心。于叔叔说,那太麻烦你们,再说女孩子,学习好不好,也是无所谓的。就让燕子转回她原来的子弟小学去了。
以后我们和于叔叔家,还是经常地走动,大人们是循规蹈矩过下去,却眼见着小孩子们在逢年过节互相之间的探访中一天天长大起来了。
我上小五的时候,是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
这年刚过了春节,于叔叔打电话过来,对爸爸说:大哥,现在要求你一件事哦。爸爸问是什么事,于叔叔说,想请你画一幅画。
爸爸突然来了兴致,说好啊,是过了年要挂在家里啊。那要画个喜兴的。
于叔叔说不是。爸爸问,那是因为什么事呢。
于叔叔只是乐孜孜地说,好事情,好事情。
搁下电话,妈妈也好奇地问,守元说的什么事。
爸爸想了想说,好事情。
爸爸好多年头儿没有动过画笔了。听说于叔叔今天就要过来,就让妈妈翻箱倒柜,把上好的徽墨和熟宣都找了出来。墨还没研透,他已经铺开纸来,在那里小试身手。嘴里说着,呵呵,先润润笔,等会儿帮守元画幅好的。
妈妈就一针见血地说,这么急吼吼的。我看是你自己技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