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道:“要是有人想要日你,你抗不抗日?”
浪花懵了:“什么日?谁要日我?咳!我不抗日的,一日就拉稀……”
大家“哗”的一声笑炸了。
臭迷汉可逮着表现的机会了,躺在铺盖上一惊一乍地说:“我明白了,敢情前天浪花拉稀是被人日了啊。”
这帮寂寞的家伙又朝臭迷汉扑了过去。
老妖瞥一眼似笑非笑的老鹞子,换了一付无赖嗓子又唱上了:“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双手接过红军的钢枪……”
老鹞子“啊哈”一声,比老妖的声音高了个八度:“掐死你,我掐死你,掐死你这个卖×的!”
半夜,窗外淅沥淅沥下起了小雨。
不知是谁放了一个节奏悠扬的屁,屁声夹杂在沙沙的雨声里,就像雄伟的交响乐里突然插进了一声二胡。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浑浑噩噩地过着,转眼之间夏天就要到了。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后窗上喊:“广哥,听说你开庭了?”
小广“梆”的吐了一口痰,声音很清亮:“开了,当庭判的,一年半!哈,哥哥要跟你们说拜拜啦。”
那天半夜跟他搭腔的哑嗓子喊:“广哥是不是还有不到一年就开放了?”
小广高声咳嗽着:“是啊,让你娘等着我,出去以后我们老两口就结婚。”
我趁老鹞子不注意,趴到后窗上喊:“广胜,什么时候走?”
小广停止了咳嗽,声音沉稳下来:“十天以后。我估计你也快了,兴许咱哥儿俩能在劳改队见面儿呢。”
我刚要开句玩笑,老鹞子一把拉下了我:“你小子不要命了?所长正找茬儿想整人呢。”
我明白这家伙是在玩邪的,叹口气出溜到被子上,一时感觉自己万分窝囊。
小广顾不得我了,一个劲地跟旁边号子里的人歌颂法律的公正,态度甚是虔诚,一会儿说一会儿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