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见过美女,这么些年娱乐圈打拼,各色美女见的也算车载斗量了。从古典到现代,再到混血,真是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经常有人看到某著名美女上我的节目,艳羡不已,咽着口水问:靓不靓?靓不靓?
我的回答一般都是:普通靓。
其次参加上海电视节的开幕式,因为要卖出片子,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演员一个个都盛装出席。上午九点,领导站在台上发言,而我们就站在灿灿的艳阳底下,一张张缺乏睡眠的脸,木无表情,看上去像《聊斋》剧组准备开机了。
我站在第一排,我左手边站着一位浓妆女子,也辛苦她一大早化了个唇红齿白的站在太阳底下晒。我就偷偷地多瞄了她几眼,长得相当眼熟,有几分姿色。我就拉拉右手边我们剧组的美女苏岩,问她这是何许人也?
苏美女白我一眼,悄悄道:真的假的,你不认识她?台湾头号美女萧蔷啊。
是吗?名字如雷贯耳,真人好像和盛名有些距离。
后来,看到她在大厅的演播室里做访问,从大屏幕果然就看出些好来了,巧笑嫣然,十分迷人。
这就让我想到另一台湾美女:陈德容。她坐在我面前真没觉得怎么样,但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是她的大特写,我从同一个角度看过去,她在我面前和大屏幕里出现简直判若两人,屏幕里那真叫一个仙女下凡呢。
所以,我就相信了大家说的有一种人的脸叫:开麦拉(camera的音译)face。如果长这种脸,天生就是应该吃这行饭的。
因为联系了李嘉欣上我的节目,就有朋友安排说大家一起共进晚餐,熟悉一下吧。
当时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啊,不要看到真人又是一通失望噢。因为李嘉欣对我来说是一段非常美丽的记忆。
那一年,我初到深圳,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孩子,从内地来到这个开放前沿的城市,什么都新鲜得不行,天天抱着电视看香港的节目,虽然语言不通但就是粤语残片也能看个通宵。
那时好喜欢看一个少儿节目叫《四三零穿梭机》的,觉得男主持真逗,在台上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五官都会演戏。后来不知怎么就走了,几年以后,他就成了喜剧巨星周星驰。
他不做那少儿节目之后,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娃娃脸,声音好听,说话也很有趣,我也爱看。几年之后,他也成了少女们的偶像古巨基。
那时候的他们都好年轻呢。
记忆中最爱看的还是一年一度的无线电视台港姐选美大赛。我一内地来的孩子哪见过这个呀,兴奋、期待得不得了。
那一年的比赛没有悬念,从李嘉欣一出场就没有悬念了。
她从舞台的尽头款款走来,脸上浅浅地笑着,就像一只高贵的天鹅。所以,很遗憾的是其他参加比赛的佳丽,在她的旁边很自然地都相形见绌了。
因此,从比赛一开始大家都在猜测谁会得亚军,这在所有的比赛里是没有听说过的,也不好玩。
最后,她轻易摘得桂冠,而亚军就在一堆佳丽中选了一个最热闹的。颁奖的时候很好笑,国色天香的李嘉欣旁边是个长得一脸喜感的陈淑兰。
而陈美女也不负众望,比赛结束后不久就成了谐星,专拍喜剧片,再没人记得她曾经还是港姐亚军的身份呢。
这以后,李嘉欣就有了“香港最美丽港姐”的称号,可惜的是演艺事业一直不顺遂,每年出席各种活动,拍一堆戏,但媒体大众还是很直接地说她是香港有史以来最大、最美丽的花瓶,一叫就是十年。
一般像她这样的情况两年之后是一定就被遗忘了,因为每一年的港姐冠军都可以嫁入豪门,而搏命江湖的一定是亚军,比如:张曼玉(那是个奇迹,张美女做了多年花瓶之后,突然之间摇身一变就成了国际影后,实在无人能及)。
但李美女也是个奇迹,每年的新鲜港姐出炉,大家都会拿她来做参照,她已经成了美丽的一个标准。但想到十几年的娱乐圈搏杀,虽美也该美人迟暮了吧,这么想来我的心情有些黯然。
所以,赴宴的心情很复杂,因为我怕再见到一张浓妆下的脸。她很准时地和她的姐姐一起出现在了餐厅,一瞬间,装修古朴、灯光幽幽的餐厅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明亮起来。
我至今都无法形容见到她时的震惊,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倾国倾城。
她几乎没有化妆,一顶米色的渔夫帽子下一头披散的长发,穿得非常休闲,但高挑完美的身材配上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让人的眼睛不忍旁落。
她比传说中还要美丽几分。
但更让我觉得神奇的是拥有这么美丽外表的人,竟然没有丝毫颐指气使的火气,那么的谦和、温婉和家居,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而打扮欧化、同样非常美丽的姐姐更是在举手投足之间表现了一种大家的气度,让人全然没有陌生的感觉。
这只能说明一个道理:她出身名门,受过很好的教育。
但我后来才知道,她们姐妹很小就被父亲遗弃,生活在一个单亲的家庭里,有今天真是自身修炼的结果。
因为她没有架子,几句话之后我们就聊得投机起来。
我说:我最喜欢你的一部戏是金庸的《飞狐外传》,因为你演的程灵素是所有金庸小说里我最喜欢的女子。
她的眼睛一亮,一下子看着我,笑着说:是吗?这是我拍得很辛苦的一个戏,我是个不会哭的人,但临死那场戏我哭得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