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们抱团经商的身影,温州街渐渐成了新唐人街的代名词。
80年代的沪北纵向靠宝兴路、共和新路,和市中心相通。那个时候,还没有高架桥,也没有地铁,甚至地铁规划都没有打算到北面来,横向的天目路有点儿起色,区政府就设在那里,尽管沪北幅员主要是在北面,在广中路、汶水路、场中路,但是区政府似乎对自己的腹地不感兴趣,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不夜城、上海火车站区域,后来证明这个思路完全是错的。上海人怎么会对火车站感兴趣呢?怎么会到这里来消费、投资、上班呢?火车站是城市的洼地,不是高地,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外地人。外地人,对于上海人来说,是个什么概念?是危险、低下、没趣的象征。结果,沪北在那里忙了10年,却一无起色。整个80年代,甚至90年代上半期,就这样荒废了,一直到90年代后期,共和新路还是一条普通的路,它似乎是为了联系市中心到宝山而存在的,而它沿途的沪北则仅仅是个过渡,没有什么意义的过渡。这里还被一大批近乎沉睡的厂房,一大批效益低下的工厂占据着,灰不溜丢地度过了80年代,接着睡过了90年代的前半期。而同期的徐家汇,甚至莘庄,都发展起来了,他们成了新上海的象征。
80年代的上海,人们心里毕竟梦想多了,在拥挤中开始想象。家家户户都在敦促自己的子女,“好好学习,上大学,将来出国”,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多挣一点儿钱,把生活搞得像样一点。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内地城市还在睡觉,打牌、下棋或者干脆闲聊的人还非常多,但是,上海人已经忙碌起来了:他们站在外滩一号门口,打探着过往的行人,“要外汇么?”他们在人民广场的纸面股票交易柜台开始了第一批股票的买卖,他们在各种场合传递着汽车券、电视机券等有价证券的消息,他们已经开始用时间来衡量金钱,用金钱来衡量时间,“可以啊!星期天不上班有空的,一个小时10块钱吧!”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劳动价值,他们作为优秀的技术工人利用业余时间到外地做技术指导,背着单位出门,风尘仆仆,以前只要一场酒、一顿饭招待的事儿,现在要算钱了!尽管这个时候,80年代初上海的人均居住面积不足4平方米;尽管这个时候,能上大学的人还不足人口的百分之一崔浩走进教室,教室里没有一个人。他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不是我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