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开的纸捏成一团,再攥着那纸团,对着那几个什么班啊长的,指了一圈,气愤道:“我倒想问问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班长气得站了出来:“你知道你撕的什么吗?”
陈青远说:“知道!一张废纸!”
班长大喊:“这是我们写的倡议书,倡议学校的人给洛离捐款的,下午就要贴到学校的!全被你给毁了!”
陈青远更大声音地喊:“你脑子进水了?这事儿谁让你干的?”
“陈青远,这事是经过老师同意的!”
他把手里的纸团向地上狠狠一摔,大喝道:“同意个狗屁。真无耻!”
“你倒说说谁无耻了?”这声音响起时,大家都惊愕地看着教室门口,她老人家什么时候进来的?大家还真没发现。
老师厉声一喝,教室里鸦雀无声。
大家都噤声时,老师冷冷一笑,冲着陈青远道:“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学生。同学家里有难,不帮她一把,还落井下石,你 ”
“我怎么了?”陈青远大声反驳。
班长说:“陈青远,有你这样跟老师讲话的吗?”
陈青远针锋相对:“我怎么讲话了?”
“连小学生都知道尊师重教,你连小学生都不如!”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做好事不留名,捐点钱就大张旗鼓,你们连小朋友都不如!
“陈青远!”老师吼道,“你太不像话了,明天把家长给我请来!”
陈青远也不客气:“都熟门熟路了,想找我爸还要我带路?”
老师的脸都气绿了,但她哑口无言。她老人家的儿子是陈青远老爸公司的采购。那可是肥缺,拿着回扣,到处跑,回来还有补贴,要多肥有多肥。要不是他妈是陈青远的班主任老师,这档子好事儿,哪里轮得到他啊?
陈青远一句话,把老师给堵住了。她好像吞下了整根鸡大腿骨头,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奇异地睁大着眼睛,气得捂住了心口。
陈青远更是叛逆,一提包包,拎在手里,就从教室前头走到教室后头,走到后门处,一把将门拉开,冷风灌入教室,冷得人打颤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知道这是大家的好心,也明白这是大家的好意,可偏偏激动得不能控制自己。学校每次发起捐款,都喜欢开捐款会,让被捐款的人上台去拿着钱,痛哭流涕地表示感谢,学校再把这些拍下来,洗出相片后,贴在学校公告栏里,把底片录进学校的校史里。
这种方式,他怕她受不了。
捐款的事情,如期进行。来到学校的洛离,接受了捐款,陈青远气得说虚伪。
而洛离却很感激,说:“这是大家的心意,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以后,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洛离总是会说:“我一生凄苦,可也是被大家关心的,如果不是大家,我真的活不下去,想到有那么多人对自己的帮助,不咬着牙齿活下去,我对得起谁啊?”
金牛座的人,悲观里,她们笑得出来,以她们自己的座右铭来说:我一直在绝望中前行,哪里还怕什么绝望啊!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
那天,灰白色的走廊上静寂无人。教室里的门和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窗子上的玻璃全都蒙着一层白色的雾气。学生委员林星从第四组第三排的位置上转过身来,问李娜有没有看过《东京爱情故事》。
李娜头也不抬,冷哼一声:“北京也只去过一次,谁有心思管东京的事情?”
林星把眼睛笑成了半弯的月亮:“什么东京北京的,我说的是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
林娜停笔,抬头看了看林星,摇摇脑袋,并不再言语!
“你咧?钱莉?”林星转向李娜的同桌钱莉。钱莉头也不抬头,“嗯嗯”两声敷衍着算是回答。
“你们怎么这种反应啊?”林星急道,“我说话你们给我一点反应好不好!”
林星说着,抬起手分别按住林娜和钱莉拿笔的手。
林娜和钱莉对望了一眼,再由林娜开口讽刺道:“光看漫画书就可以考到年级前十名。我们这些蠢人啊,可不像你这么命好!”
其实林星的长相绝对一流,黑油油的头发,粉嫩嫩的脸。从一开始,她就是这班的“金嗓子喉宝”,不论是朗读还是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