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折磨。她在她们面前,演得很辛苦。明明是认识他的呀,明明很熟呀,明明是相爱过的呀。他们的拥抱,他们的初吻,他的气息,他不正经的笑容
确确实实就是和眼前这个人的共同回忆啊。
她看着他,端着盛满了稀饭的碗看着他。他刚刚问她有没有看够?
从满月的时候,他们就被彼此的父母放在婴儿车里推出来晒太阳,从那个时候起,就跟他形影不离。看了他十八年,习惯了他十八年,她何曾烦过腻过和厌倦过?
他的脸已经印在她的脑海里,他的声音令她熟悉到 他远远地咳嗽一声,她都知道那就是他。
何曾够过?
何曾能“够”?
可他的问话让她如此难堪,收回了目光,痛苦地咬了咬唇。
他居然说:“看够的话,让开,挡到我的路了!”
冷冷的目光扫看过来时,就像西伯利亚入侵过来的寒流。
她没有让。只感到身体好像被冻僵了。
他竟伸手推了她一把,碗里水多于米的稀饭荡了出来,水烫伤了她的手,她“呀”了一声,碗就掉到了地上。
白色的米水粘粘稠稠地糊了一地,好像覆水难收的咒语。
“洛离怎么了?”身后有同学问她。她只是强忍住了泪水,摇了摇脑袋。
心口寒了!好像被冰冻住,冻得历害,似一片片的冰片连着血块从破溃不堪的心口向下驳落。
还是不争气地抬眼看向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妄想看到他心疼愧疚的眼神,而抬首所见,一片空茫,留给她的只有心碎及绝情,还有毫不留情远去的背影。
他莫名其妙地离开,如剥骨抽筋,他不带感情地离去,似敲骨吸髓。
她浑身的毛孔似被微不可察的气流钻出千疮百孔的洞,心口像被一条细细的铁丝缠住,用力,勒紧,勒出血沟。
疼爱她的青远不见了。
喜欢她的青远消失了。
属于他的气息 再也找不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凄然落泪,捧着自己被烫伤的伤口,哑然痛哭。
没有人娇气到只是被烫了一下手,就哭成那个样子的。
没有人哭着手疼,另一只手却紧紧捂住胸口的。
真的!
没有的
而女同学带着洛离去冷水管冲洗的时候,不远处的胡蒂在餐桌上不齿地撇撇嘴,极轻视地说了一句:“真娇气,哭得那么惨,哭给谁看啊?”
她的男朋友赫然红起了眼圈,似拼命克制着心绪起伏,咬了一下牙关,冲她笑道:“吃吧,吃完了,我陪你上课!”
大学课程很多都是在阶梯教室上的,上选修课的时候,两个班坐在一个教室里。老师一般都不点名,上课的时候,都是用扩音器的。而教室里的座位是随便坐的。教室里的人可多可少,外系的人也可以混进来。
大学的课也不是每天都安排得满满的,各个系的课程也是错开的,所以,陈青远一没有课了,就会跑来陪胡蒂上课。
大家于是都知道,胡蒂的男朋友又帅又多金又专情,他对她的好,有目共睹。
这天,胡蒂和陈青远出去约会,快到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
他们在公寓楼下吻别。胡蒂手里捧着一个礼物盒,笑眯眯地走进了公寓楼里。
他是笑着目送胡蒂远去的,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楼的楼梯里时,他的目光却不再停留在她的背影上,而是,仰首,无比惆怅地看着她们寝室里的窗口。
那透着亮光的窗口,临近窗边的那张床,就是洛离的。他已经看到了她挂的粉色蚊帐,他似乎看到她在床上听着音乐或者做别的事情。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要落泪,胸腔里的内脏被酸楚扯得疼痛难忍。他马上把仰起的脑袋放下来。
夜色下,他伤感地转过身,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与相对而来的人打了照面。
惊了!
“洛 ”他忍不住想开口叫她的名字。
她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那盘旋了飞蛾的灯光下面,整个人蒙上一层迷蒙的光团。他以为是在做梦,还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的心口也是搅痛的。看着他与胡蒂接吻,看着他和胡蒂拥抱,看着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们的寝室窗口。她就在灯光下,默默地看着他,不自觉地泪光朦胧了视线。
他刚刚 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