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沉默了半天，“你为什么对艾蒙这么感兴趣？你是她什么人？”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只想知道，艾蒙是不是真的喜欢钟亮？”

李烨长舒了一口气，“好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同样，有些事我希望只有你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我既然坐这个位子，自然希望要把我前任的雷区情况弄弄清楚，我可不是为了陷害要挟你才问这话的。”

李烨舔舔嘴唇，靠在椅子上，“其实一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相信，艾蒙会为了钟亮自杀……但是，男女的事情也很难说……”

诺言很仔细的听着。

“我跟艾蒙在三年前同时来公司应聘的。我们俩性格相似，爱好也差不多，所以一见面就特别投缘。”李烨摇摇头，“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总是嘻嘻哈哈的，人又很热心，不管公司里的什么人找她帮忙，她都会尽力，老实说，我真的从来没发现她跟钟总有什么暧昧。”

“既然这样，艾蒙自杀以后，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这些事？”诺言忍不住问。

李烨哂笑，“告诉警方什么？我怀疑艾蒙不是自杀？警方都调查不出来，我又有什么证据？女人的心思谁能明白，也许她就是要在钟亮房间自杀……”

诺言点点头，说的也是。

李烨又接着说，“艾蒙并不是什么事都告诉我的。她跟她男朋友分手的事，我都是过了很久才听说——其实我心里挺不舒服的，我一直当她是朋友，可是这么大的事，她提都没提过。现在想起来，她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才不会管别人心里想什么。”

“我听说你和艾蒙翻脸，是因为艾蒙打了调职报告，要求去马总的部门？”

“也谈不上翻脸，只是很少说话了。”李烨淡淡的，“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件事，在她打调职报告以前，我们的关系就已经冷淡很多。她那时候工作特别忙，也没时间跟我聊天，每次在餐厅遇见，她不是一个人，就是和钟总一起吃饭……”

“你说她经常跟钟亮一起吃饭？”诺言马上觉得有问题。

“那没什么。”李烨摇头，“如果他们俩真的有问题，在公司才更会避讳一点，他让艾蒙跟他一起吃工作餐，两个人都是一边吃饭，他一边教导她工作的。你不知道钟总这个人，他要求特别严格，如果他想搞外遇，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听上去，李烨对艾蒙和钟亮的关系一直是看空的。

诺言不以为然，有恃无恐光明正大养二房的男人，她可见过不少。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艾蒙和马总的？”她淡淡地问。

李烨的表情明显不自然了，她知道应付不过去，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也不能说怀疑，就是有一天，我在一家饭店看到了艾蒙和马总，只有她们两个人一起吃饭。”

她勉强地笑，“现在想起来这也不算什么，不过当时正好她打了调职报告，又突然和马总一起出现，所以我难免会多心。”

她好像急于解释似的，“不过只有那么一次，后来我在公司看他们，也没什么异常，我想还是我多心了吧？”

安诺言看着她，抿嘴一笑：“你是怕马总跟自杀的小秘书牵扯到一块儿，会受到什么不良影响吧？”李烨无辜地看着她，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话。

安诺言吃好了，抹抹嘴巴：“不过，你告诉我这个，我还是要谢谢你，他们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差不多清楚了。”

李烨暗地舒出一口气。

安诺言忽然又问：“马总现在开的车是新车吧？我看着锃亮锃亮的。”

李烨一笑：“嗯，他刚刚换了车还不到半年。”

安诺言：“哟，马总现在兼任了营运副总，薪水肯定提高不少吧？所以才鸟枪换炮的。”

李烨不悦地反驳：“马总从来不开破车，他以前的车子也很不错的，是辆银灰色的蒙迪欧。”

“哦，银灰色的啊，城市精英时尚款哦。”

安诺言笑得甜美。

送走了李烨，诺言径自去了行政后勤部。办公用品的补充不归她管，不过她想找个理由会一会周仓——第一个发现艾蒙尸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