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安心的眼光看过去,愕然发现被那个踉踉跄跄的醉酒的女人拉着的年轻男人,竟然是郎浩!
他正一脸尴尬地试图摆脱女狼爪的纠缠和牵扯,不过,那女人八爪鱼似的,刚把她的手指在胳膊上掰开,她就借着脚步不稳,又往郎浩怀里倒,旁边那个胖子律师孙如海一脸暧昧笑意,他装作看不见,三步并做两步先出了酒店大门。
诺言怒火中烧,想也没想,“腾”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桌子掀翻了。
她两大步到了郎浩那儿:“喂,干嘛呢?”
像个要找茬的女朋友,她看看那女人,又看看郎浩,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
那个女人一身不菲的LV新款套装,体态丰满,姿色中上,喝得一脸潮红,不过,那醉态肯定是掺了水分,自诺言出来,她便收敛了好些,人也立直了。
郎浩一脸见了救星的模样:“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跟安心在这里吃饭。”
诺言盯着那女人,把“吃饭”两个字,咬得很用力,意为,看吧,这是吃饭的地方!你想干什么?
女人看了年轻貌美的诺言两眼,脸色很不悦,抿了嘴巴,摆了摆手:“我头晕得厉害,先走了,郎浩,明天给你电话。”她一摇一摆走了,后面跟着好几个随从。
郎浩跟着诺言回到她们一桌,诺言一坐下就开始慷慨激昂地讨伐郎浩:“你也好歹是名牌大学出来的,考过了律师执照,大小是个白领,怎么能卖色相求荣!有没有自尊心你!”
郎浩很少见诺言这么怒发冲冠,莫名其妙地说:“刚才情景你也看到了,我什么时候出卖色相了?我逃还来不及!”
诺言捶得桌子咚咚直响:“看看那个女人的手,又是搂胳膊,又是抹腰擦背的,恶心死了!纯粹是性骚扰!你要是不想出卖色相,根本就不应该出来见那女色狼!”
她是成天想着郎浩当个小白脸也不错,可真见着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一股火发不出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痛。
还从没有什么人给郎浩拍过桌子,郎浩也横眼:“你以为我愿意出来吃饭?还不是因为查你这个案子,欠孙如海的人情?”
“哼,这跟孙如海有什么关系?”
“孙如海是绿盟的律师顾问,你在绿盟整天喊着苦,我还不是想让你调查更靠谱一点,早点达到目标,早点脱离苦海!”他气恼地松松领带,恶狠狠地等着诺言。
诺言听得郎浩这么说,嚣张态度就消减了,还是气鼓鼓的:“那个孙如海可真不是东西,帮人一点忙,就拉人做陪酒公关。”
安心左看看右看看,咳嗽两声,莞尔一笑:“这么巧啊,郎律师。”
诺言和郎浩好像才意识到身边还坐着一位。
诺言欲盖弥彰对地安心说:“不是我激动,我今天实在是太生气了,你不知道,职场的性骚扰无处不在,我们这样的小白领做得太不容易了——我今天去给老板送文件,还被他揩了油呢……”
安心还没来得及反应,郎浩已勃然大怒了,也开始拍桌子:“是马骉那混蛋么?”
他话音一落,就觉得不妙了——他一定是喝酒上头,把脑袋喝坏了,就算诺言被人性骚扰,他用得着这么激动吗?他又不是她的谁……
他看看桌上的两个女人,一个脸上飞霞扑面,意味深长地斜睇他;另一个调笑玩味地看着他,频频对他眨眼。
“那个,我是说……”郎浩觉得舌头都打结了,磕磕绊绊的想解释。
“不是,不是马骉。”诺言轻轻地说。像是为郎浩解围似的,面向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大老板都好色,公司明明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也就只有大老板敢这样性骚扰女下属,规矩都是定给我们打工的看,大老板才不管那个呢……”
她皱着鼻头,晕红着脸,越发娇俏可人。
安心有点担心了,握着姐姐的手,“那你怎么应付的?”
诺言摇摇头,“能怎么应付,离他远点呗……对了,我听大老板的秘书说,艾蒙好像也被他性骚扰过……”她一拍桌子,“你说这人有多恶心?是个女秘书都不放过啊!太讨厌了!”